經過二十多分鍾的顛簸,汽車搖搖晃晃的停在了二龍山腳下,興奮的人們急急忙忙下車組隊。
吳勇智往人群中瞅了一眼,發現老班吳傑果然有到,心裏不禁有些感激付傲,自己的缺勤表中又可以少記一筆了。
隻聽老班滔滔不絕後,突然加重語氣強調道:“大家上山後,絕對不要爬上北邊峰頂,那裏怪石嶙峋,懸崖鬆動,崖下山穀深不見底,動輒便有喪命的危險,切記,切記!”
同學們急於上山,便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一邊說著,一邊奮力向山上跑去。老班在身後追著高喊道:“切記啊,不要上北峰頂!”
與吳勇智一組的是他的舍友於飛和言小旭。
於飛與吳勇智可以說同是天涯落難人了。兩人都是性格怯懦,膽小怕事的主,同為常受他人欺負的對象。不同點在於,吳勇智對一切的侮辱逆來順受,習以為常;而於飛卻是以牙還牙,你辱我三尺,我還你一丈,雖然每每皆以落敗告終,於飛還是不屈的反抗著。於飛還有一大優點,他玩遊戲魔獸的技術為眾人之冠,人稱“獸王之王”,這使得他比一無是處的吳勇智要多受些歡迎。
言小旭性格內向,總是沉默寡言,不苟談笑。言小旭的自主意識特別的強,他從不與付傲等人同流合汙,以欺辱他人為樂,也不輕視鄙夷任何一個人。不過,要是因此有人認為言小旭是個軟柿子,那他就要倒黴了。曾經懷有這種想法的人,現在不是休學了,就是還住在醫院養傷。據說言小旭是來自雲南邊疆的一個少數民族,所以,他的身上總是透著一種神秘的氣息。
怯懦與沉默的組合可謂最佳搭檔,因此,這三人合夥,是毫無懸念的理所當然。
中午吃飯的時候,吳勇智找了個借口,避開兩人向山上走去。
吳勇智家境貧寒,父母均為下崗工人,隻靠出賣苦力維持著家庭的生計。吳勇智知道這種情況都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若非自己小時候患那場大病將家底耗到九成空,父母現在根本不需要再受這種非人的活罪,更不會連累姐姐輟學在家。因此,他從不會亂花錢,能省便省,畢竟現在能夠讀書對他來說是非常不易的。
至於為何他如此珍惜這得之不易的學習機會,成績卻一塌糊塗,外人卻是不得而知了。
不知不覺中,吳勇智居然走上了老班禁令所在——北峰頂。不過,看他那副呆頭鳥樣,恐怕還蒙在鼓裏呢。
吳勇智在想什麼呢?他迷醉了,沉迷在北峰頂這火紅的世界中。北峰頂竟然矗立著幾棵高大的楓樹,在秋意的問候下,那紅得異常豔麗的楓葉隨風起舞,飄蕩在吳勇智的周圍,仿佛一隻隻快樂的小精靈。
吳勇智癡了。他的目光有些迷離。透過那些令人眼花繚亂的葉影,他仿佛看到——
一個清雅秀麗、容貌姣美的女孩,正在漫空葉影中翩翩起舞。她優美諧和的舞步如行雲流水般輕快、流暢,一襲雪白的連衣裙隨著舞步的滑動,自然的旋出雅致的圓弧,好似一朵迎風盛開的白蓮,在這火紅的世界中格外引人注目,而那個靈氣逼人的女孩,就是俏立在這白蓮中的仙子。
也許是看她舞太久了吧,仙子旁邊那個身影柔聲道:“香兒,不要累壞了身子,快過來歇會兒吧。”
被稱作香兒的女孩溫順的點了點頭:“知道了,智哥哥。”說著停下舞步,輕輕的走到那個人影的身旁,靠著他的肩膀坐了下來。
女孩甜美的聲音猶如仙樂般美妙,被汗水浸透的身子更散發出一股誘人的體香。那個人影不禁心神一蕩,微微有些失神。
片刻後,他醒轉過來,見女孩正詫異的望著自己,不由得臉色一紅,轉移注意力道:“香兒,你看,都讓你別累著嘛,怎麼這麼不珍惜身子,累出這麼多的汗。”說著,他從兜中掏出一方翠綠色的手帕,溫柔的將女孩累出的香汗擦拭幹淨,就連那被汗水黏在額前的秀發,也被他仔細的絲絲擦拭後,撥回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