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妤意識到，自己麵對的是一個被愛與恨徹底扭曲了心智的人。
她舉起燒火棍擋在身前，突然又道：“噢對了，其實我還有想過一個問題。”
靳黎的動作一滯，歪了歪頭，“什麼？”
不管是人還是鬼亦或者是詭異，都免不了有一顆好奇心。
靳黎這次的攻擊明顯弱了些，時妤輕易就能將其擋下。
她退開幾步，“明明陣法是大家一起被吸進來的，怎麼這裏就我一個在呢？”
靳黎冷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瘋狂：“因為我要單獨把你給殺了！其他人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螻蟻，我沒興趣動手。”
時妤卻鎮定地搖了搖頭，發絲隨著動作淩亂飛舞，“不對，有沒有一種可能，這裏是個類似於夢境的地方？”
不然怎麼靳黎還能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變成煙霧呢？
靳黎的動作瞬間僵住，“夢境？你在說什麼胡話！”
“仔細想想，從進入這個地方開始，一切都太過離奇。”時妤一邊說著，一邊悄悄觀察著靳黎的反應，手中緊緊握著燒火棍，時刻防備著對方的攻擊。
“那些突然出現過去發生的影像，還有你詭異的能力和行為，這一切不像是現實世界會發生的。”
靳黎的眉頭皺得更緊，她似乎在思考時妤的話，眼神看向時妤時就像是在看一個白癡。
時妤壓根沒有理會她。
“那為什麼隻有我能和你產生這麼多糾葛？其他人就像消失了一樣。”她繼續追問，“如果這是夢境，就很好解釋了。也許你隻是我潛意識裏創造出的一個恐怖意象。”
“你瘋了吧？”靳黎皺眉，突然爆發出一陣尖銳的狂笑：“哈哈哈哈，你真是蠢得無可救藥！還夢境，潛意識？虧你想得出來。”
她笑得前仰後合，臉上的嘲諷毫不掩飾。
時妤卻不為所動，歪了歪頭，“為什麼不能想？”
“如果這是在我的夢境裏，那一切事情都應該能夠由我來操控。”
她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長睫微微顫動，“可我試過了，不行。”
靳黎隻看見她嘴動，卻沒有聽見她的聲音，“你到底在嘀咕什麼？”
時妤隻是抬頭，目光銳利地直視靳黎，續道：“所以這不是夢境，但我感覺也不像是普通的陣法，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這是幻境。”
靳黎的笑聲猛地一停，眼中閃過一絲驚惶，卻又迅速被凶狠掩蓋。
“幻境？你還真是異想天開。”靳黎咬著牙，話語裏滿是不屑，可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暴露了她的心虛。
到底還是年齡不大的人，處理起事情來沒什麼經驗，破綻百出。
那看來真的是幻境了。
“幻境中的一切看似真實，實則脆弱得不堪一擊。”
時妤自顧自的說著。
“而破開幻境的辦法……讓我想想看。”
急得靳黎破口大罵：“你神經病啊？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東西，哪有幻境，這根本就不是幻境！”
時妤陡然抬眸，望向那片本應藏著月亮的夜空。
此刻澄澈如洗，萬裏無雲，本該高懸的明月蹤跡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