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密宗邪僧(2 / 2)

“喝!”伽羅忽然低呼一聲,趕緊一把拉住前頭蹦蹦跳跳惡霸的尾巴,惡霸呲牙回頭瞪他。隻見伽羅從身上摸了摸,一狠心把腰間的百寶袋解下來係到惡霸的脖子上,把它調轉了個方向拍它屁股,“帶著這個去找外公,不要回頭!”

惡霸站在原地不解地看他,伽羅急的又一巴掌拍到它屁股上,驚的惡霸趕緊拿尾巴擋住屁股:好色喏!摸人家屁屁!

伽羅哭笑不得地瞪它,“聽我的,帶著這個去找外公,不然的話,我和景石可能誰都出不了這地洞!”

惡霸眨眨眼睛,湊過腦袋在伽羅脖子上蹭了兩蹭,轉身往來路跑。

伽羅將摧湛刀在手裏握緊了幾分,起身順著走道接著往下走,走到一個拐角就見前麵打在牆壁上的亮光似乎更加亮堂了一些,於是小心地貼在牆壁上,靜靜聽裏麵的動靜。

裏麵有兩個人正在說話,濕潤的空氣裏頭散著淡淡的酒氣,看來心情不錯。

“淵程許留王侯地,海鎮觀瀾智中天。”其中一個聲音冷冷清清地,“你我師兄弟二人也不枉二十年蟄伏。”

另外一個聲音聽起來有些得意,笑道:“加持妙行,即身成佛。”

伽羅聽到這聲音不禁挑挑眉毛,心裏頭一塊石頭終於落了地。那是華寶寺住持了司的聲音,聽起來簡直有些欠揍——秦景石是跟他一起被拍在華寶寺的大殿之下的,既然他沒事,說明秦景石也生命無憂。跟他說話的那人?伽羅抬手摸下巴,該不會是清風寺的問清和尚吧?

伽羅聽這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天,言語中無不充滿苦求多年而不得的感慨唏噓,手指磨在摧湛繁複的花紋上,眼珠子盯著自己的腳尖發呆。這兩人修的該是密宗,然而聽他們說話卻處處透著對俗世的鄙棄、厭惡,他就知道,這兩人肯定遇人不淑,修的不是純密。密宗最講究的就是口口相傳的承乾,若不是教他們的人對世俗充滿了偏激和僥幸的心態,這兩人何苦來哉生生丟自己在佛門裏“苦熬”二十年?

問清道:“當時師傅教我們,眾生皆平等,為何平等?今日王寇不比昨日梟雄,人比人死、貨比貨扔,若眾生皆平等,誰來管顧那些無德行、無品行之人?那這天下豈不是要亂了套了?”

了司笑,“師兄,你管它那麼多作甚!宣寶圖有一半在你我手上,隻要拿下觀瀾山,也不枉你我受這二十年苦!”

伽羅苦笑,這兩人!是怎麼在掌門的位置上混的?雜密更傾於神通與鬼怪之說,祈法事、請神斷鬼,包羅萬象。成祖時曾經一度廢除密宗在大明的散播,有一部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問清和了司兩人碰了碰手中的酒杯,心情都是前所未有的高興,問清高唱:“提命幾竭,終得赴法!速辦香壇,入灌頂壇!”

了司拍著胸膛哈哈大笑,“師兄師兄!佛之所以為佛,若是單單隻會念些書經文獻,怕也是超渡不得!他成佛是他所需,我們今日事成實乃可喜,你就不要再拽那些經書了,二十年啦!早該膩啦!”

話音剛落,就聽有人接道:“眾生之所以為眾生,有所求有所需,佛之所以為佛,不苛求淡名利!”

“誰?”問清警惕些,提著僧袍就站了起來,緊緊盯著拐角處。

伽羅自拐角處走出來,將摧湛往肩上一扛,單手叉腰看著問清和了司兩個人,笑,“愛欲之人,猶如執炬,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兩位大師不覺得,你們所求太多了麼!”

“喲!是你這個小娃娃呀!”了司拉了一把問清,很高興地跳起來,“你怎麼找到這兒來啦?”

伽羅不動聲色將四周觀察一番,他們現在所站之處類似於一個過堂,在問清和了司背後還有條通道,燃著昏暗的壁燈不知通向哪裏。

問清眯著眼睛看伽羅,向了司挑眉——這是誰?

了司靠到問清肩膀邊,眼睛看著伽羅,笑,“和姓秦那小子一起的,功夫不弱,小心了!”

“噗哧!”伽羅忍不住笑出聲來,指著問清和了司道:“還在這兒傻呢!你們不妨看看,你們手裏的宣寶圖還是原來的宣寶圖嗎?”

問清和了司愣住,互看一眼趕緊伸手去掏懷裏頭藏著的羊皮卷,一打開來倆人都愣住:羊皮卷倒是不假!隻是這羊皮卷上幹幹淨淨什麼都沒有,哪裏還是原來那份圖?!

問清盯著伽羅看,“你怎麼知道的?”

伽羅抬手摸摸鼻子——這是秦景石最愛做的動作,他也有些奇怪,自己怎麼就做的這麼自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