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石看他,“什麼?”
伽羅抬手摸摸下巴,笑,“他戴起來不如你戴起來好看。”
秦景石歎氣,狠狠捏他臉頰。伽羅吃痛又叫不出聲,抬手就去抓他的手臂。倆人在房頂上開始較勁兒。
小蔥和小蒜拉著顧清淩在那邊房頭勸,“哎呀,掌門,再看看麼,景石肯定是奔著這群鬼東西來的,你現在出去把它們都打死了,那不是暴露了咱們的行蹤?”
“了司和尚,我已經到了,不出來受死,還要躲在菩薩裙子底下求保佑麼?”戴著麵具的男子冷聲朝緊緊關著的大殿喊。
須臾,大殿門開,一群和尚走出來站到大殿廊下頭,看著那麵具男子橫眉冷對。了司大師披著袈裟走出來,看著麵具男和他身後那一群怪異的狗看了一陣兒,喃了句佛號,道:“今日因乃明日果,善惡有報,天理昭彰,施主還是收手吧。”
麵具男冷笑一聲,“也有俗語說,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沒屍骸。大師莫要以自己修得的業去論斷他人是非,出家人就該舍無盡、淡是非,對你們無用的東西偏偏是我此刻正需要的,大師難道是不是該豁達些贈於我?”
了司搖頭,“人之一世,莫過貪念嗔癡,施主切莫被眼前的浮華所隱瞞,迷失了自己的本性。”
“宣寶圖我已經拿到了三分之一,不費吹灰之力、唾手可得,大師認為,我是很有耐心在這裏跟你磨嘴皮子?”麵具男不耐地擺擺手,抬手打了個響指,圍在他身後的那群狗忽然間都變的凶悍起來,低伏著身子亮著嘴兩邊尖尖的兩顆獠牙,狀甚惡毒。戴麵具的男子冷聲問了司,“我再問一遍,宣寶圖在哪?”
了司笑,“若是你有本事打贏房頂上那兩位,倒不妨再來向我討教這個問題。”
伽羅和秦景石趕緊把手從對方身上抽回來,對視一眼,抽出兵器就向下頭那個戴麵具的男子攻去。倆人下去的時候都看了站在廊下笑眯眯的了司一眼,這和尚真精,早就發現了他們卻不動聲色,這時候先發製人暴露他們的行蹤,算準了他們不是跟這人一路的麼?
麵具男子沒料到居然還有旁人在場,見秦景石金刀逼來,下意識就往後頭退了一步,伽羅手中長鞭一揮,遙遙一招蒼雲橫渡緊緊勒住麵具男的脖子,用力往前一拉,秦景石金刀補上,刀尖劃過麵具男的腹部。
麵具男怔在當場,低頭看自己腹上漸漸滲出來的血跡,驚道:“秦景石?”
秦景石冷眼看他,“倒還知道些天高地厚。清風寺的人命案是你所為?”
麵具男盯著秦景石看,也不回答他。伽羅用力一扯手裏的鞭子,麵具男被扯了個踉蹌,哈哈大笑,“果真是個美———”
“啪”一聲響,他話還沒說完,在場眾人就聽到響亮的一個耳光聲,麵具男臉上的銀色麵具已經被打掉了,一邊臉上泛起紅紅的五根手指印。
了司站在大殿廊下看著秦景石和伽羅,有些意外地眨眨眼睛。
麵具男被打的頭上犯暈,摸著被打的發木的臉,冷笑道:“你也別得意,今天你既然敢來,我就絕不放你出這華寶寺門一步!”
“哎呀!”了司突然叫起來,“這不是秋羅殿少主麼?”
秦景石和伽羅怔了下,又打量了一眼麵前一襲儒生長衫的男子。秦景石道:“杜放天?”
杜放天沒料到自己會被戳穿,看了眼了司,道:“這世上竟還有人記得我,實在叫我高興。”
了司皺眉,“初年杜掌門在世的時候,你還年幼,曾帶你到寺中來過。當時貧僧還覺得施主性極極高、慧根頗深,不想施主今日竟視人命如螻蟻,為虎作倀。”
秦景石衝伽羅挑挑眉毛,這老和尚知道的挺多!
伽羅笑,乃好機智呀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