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繁朝黑鐸挑眉:到秦莊主那裏去找人哦~你猜找的是誰?
黑鐸悶悶地笑。
文在修見這姑娘說話落落大方,待人也頗為得體,覺得應該比較好對話,順便還能打聽打聽那倆孩子私底下都在幹些什麼,就道:“姑娘應該認得小兒罷?他與景石一起的。”
崔連鶯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皮子突突地跳,這人,分明就是伽羅的中年版麼!長的還真像!她笑了笑,“不知這位老爺說的是哪位公子?”
黑勁笑,“王爺指的是我家世子,文伽羅。”
崔連鶯回頭看他們一眼,手裏頭的食盅一鬆差點跌到地上去,幸好黑陵手快一把托住。
文在修幾人互看一眼,都有些奇怪。
崔連鶯尷尬地笑,心裏頭對眼睛這人的身份也已經了解,道:“秦公子和小王爺,住在一處的,幾位隨我來吧。”說著從黑陵手裏取回托盤,悶頭帶著眾人往秦景石的房間走。
秦景石在屋裏早就聽到了動靜,站起來要去開門,伽羅一把按住他,凶道:“不許動!正梳到一半!”秦景石頭皮一疼,幾根頭發飄飄地往地上掉,伽羅瞪他一眼,“叫你亂動。”
秦景石道:“不是我非要動,有人來了。”
伽羅聽了倒是有些意外,側耳一聽,果真聽到門外頭有腳步聲,心說自己這是怎麼了?跟這人在一塊兒怎麼就變的警覺力都沒有了?快手快腳地把秦景石的頭發一綁趕緊跑過去開門,探出腦袋一看,就見崔連鶯帶著文在修他們正走過來。
秦景石從後頭探出腦袋來,很有些抱怨地看他,“沒綁好!”說著指指自己的頭發,“是不是有點歪了?”
伽羅瞄了一眼,搖頭,“哪有歪,正著呐!”說著抬手將微微有些歪的玉帶又正了正,點頭,“唔,美人兒啊!”
崔連鶯早就愣在當場了,黑陵幾人看著都覺得有趣,默契地跟在文在修身後不作聲。文在修難得見秦景石被誇美人兒還默默接受的,輕輕咳嗽一聲,道:“你倆幹啥呢?”
吳慶達洗完澡溜溜達達走過來,笑,“剛洗完澡吧!”
伽羅眯著眼睛看他,剛剛那小廝故意弄個那麼大的桶來,準是這廝搞的鬼!
秦景倒是十分熱情,對吳慶達點著頭笑了笑。伽羅在旁邊看著稀奇,這秦景石出了名的麵癱呐,居然還有這麼笑的時候啊?!
秦景石笑著將眾人讓到屋子裏,黃環章扯著不怎麼願意過來的百曉也湊了過來。崔連鶯見眾人似乎有事情要談的樣子,轉身就要走。
黃環章喊她,“崔小姐,那盅吃的給誰的?”
“哦,”崔連鶯站在原地笑了笑,“我給我爹送去,等會兒叫廚房給大家都送些來。”
吳慶達坐在椅子上朝秦景石笑,秦景石捧杯茶輕輕吹吹上頭飄著的茶葉子,臉上淡淡的看不出表情來。
百曉在心裏狠狠將這兩人罵了一通,湊過去坐在伽羅旁邊。
文在修看了看幾人,輕輕笑了笑,問百曉,“百曉先生,之前流雲鎮上魅妖的案子聽說是先生經手的,不知道先生有什麼高見?”
百曉想了想,“魅妖案表麵撲朔迷離,即便到最後知道了真凶是誰,但隱藏在幕後的主使者卻始終沒有浮出水麵。即便黑澤現在被謝無極抓了過來,但看他那樣子,再開口說話怕是也不可能了。”
文在修微微皺了皺眉毛,“這兩個案子有一個共同點,都旨在迷惑眾人的視線,試圖神不知鬼不覺地取走黫夜幹屍和還魂珠,最後雖然勉強可以算是真相大白,但始終完結的不叫人痛快。”
伽羅手指輕輕摸著下巴,皺眉,“爹是覺得,這兩件案子是同個人主使所為?”
文在修聽到他叫自己爹爹,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笑道:“你有什麼想法?”
伽羅見秦景石的茶喝完了,就順手又給他續了一杯,道:“魅妖案表麵上看起來,是黑澤攛掇著謝無極在挖方尚書後山的密室,但這裏有一點,他們幾乎是馬不停蹄地挖那密道,就算是後來被密道石門上的毒攻入體也沒想過停手,轉而將毒下在了唐門、西家堡和六耳派的身上意圖解毒,這中間他們是勢在必得的,若不是後來被我們撞破,他們或許已經得手。”
秦景石喝了一口茶,道:“豔鬼案子跟那個不同。段千葉和段千重是二十年前被人打敗之後就開始在那墓室裏守著那具屍體和珠子了,若不是呂、汪兩家的人誤入墓中盜走還魂珠,這顆珠子根本就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奇怪就奇怪在,他們竟然可以花了二十年的時間去尋找那一隻珠子,這和魅妖案裏黑澤他們的步步緊逼有些不同。他們似乎不甚在意那隻珠子,隻是也不願意放棄尋找罷了。”
黃環章仰臉聽著,突然“啊”了一聲,道:“那顆珠子現在不知道在誰手裏?還有啊,段千葉最後算是死在韓盧俊手裏的,但是聽段千重那口氣,幕後還有高人啊!而且,這高人還就是二十年前跟他們比武的那人!”
文在修點點頭,“謝無極太著急撇清自己和魅妖案的關係了,豔鬼案幕後的主使者如果是和魅妖案是同一個人,以他的能力,既然能夠借刀殺人殺了段千葉,就絕對有辦法能夠掩護好黑澤不讓我們抓到。”
吳慶達支著下巴靠在桌子上看百曉,輕輕說了一句,“不過那人也忒玄乎了點吧!大白天的居然能夠召喚整群的蝙蝠出洞,還有韓盧俊身上流出來的血,為什麼就變成了藍色?”
“我已經驗過了。”百曉從懷裏掏出個白色的帕子來給眾人看,帕子上沾著點點天藍,很純粹很幹淨的藍色,完全想不到會是從人身體裏流出來的血液,“跟段千葉臨死之前說的一樣,韓盧俊吃了火栗果。這果子很少見,六十年一開花、六十年一結果,每次還隻結一顆果子,那果子吃了能叫人的內力迅速增強好些倍,不過若是抗不住,很容易就會變的像韓盧俊臨死前那樣,失心瘋似的走火入魔!”
黃環章眨眨眼睛,“這麼說,魅妖案和豔鬼案都有幕後主使,而且還是兩個人?”
文在修笑了笑,看他,“可以這麼說。”他轉頭看了在座的眾人一眼,輕輕問,“你們可聽說過‘鐵煞盟’?”
百曉驚了一下,“王爺說的可是‘黫夜鐵煞’?”
文在修點點頭,“當年天翼九騎帶著元惠帝的屍身不知所蹤,這麼多年來,鐵煞盟都在致力尋找關於‘黫夜幹屍’和‘還魂珠’的下落,多年來無所獲,不想這短短兩個月的時間,居然已經有兩起‘黫夜幹屍’和‘還魂珠’的案子發生。”他從腰間掏出一枚紫色的淩玉給眾人看,淩玉約有手指大小,雕著一隻蹲坐的鷹的樣子。
秦景石挑眉,“鐵煞盟盟主的信物?”
文在修點頭,“怎麼樣?有沒有興趣一起找剩下的幾具屍體和珠子?”那口氣就像是在問,等下吃什麼飯好呢?
黑陵四人在旁捂著嘴笑,王爺這次老底兒都揭出來啦!
百曉輕輕扯扯伽羅的袖子,伽羅看一眼秦景石,秦景石手指摸著鼻子笑笑不出聲。
吳慶達和黃環章對視一眼,一拍桌子跳起來,“王爺!我們都同意!”
文在修笑著看伽羅,伽羅笑,“我反正跟著你姓文的,沒理由兒子不支持老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