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這要完不成交代的使命,我等辦差幾人就隻能等在這裏,直到先生鬆口答應為止,還請先生體諒體諒當差的難處。”

這人說得還算在理,但聽著好似說的是軟話,其實裏麵卻也含有明顯威脅之意,看來自己不走那南安郡王府一趟是過不去今夜了!

如此這也撩起了李尋歡的好奇心;‘究竟這南安郡王請自己過府去幹嘛,從來都沒有交集的人會弄出個什麼幺蛾子來?’

他自己當然也不想這些來自別府的人一直糾纏在院門前,有些事不能逃避也不能置之不理,那就迎上去看看究竟吧。

於是他還是麵無表情,看著那個還跪在自己麵前的男人,沒有說話,隻點點頭,那些人當即就麵露喜色,前麵引路了。

黑夜之中也沒想去看這南安王府究竟是啥樣,這一路上隻不緊不慢地跟隨引路人,雖沉默著,但卻在腦裏搜索一切有關這南安郡王的線索:

據說這位王爺,已過了而立之年,是個爭強好勝之人,素負文武才略,騎馬持弓立就,更是愛縱酒高歌,家中亦是妻妾無數……

直到見前方類似花廳處有無數婢女在端著酒菜出入,不難看出還真是在等人,這宴席也不知換了幾茬?

前方引路那男人這會變得更加恭敬謙卑了,看來是要做樣子給他主子看,陽奉陰違這一套在哪個府上都有。

來到了花廳,前麵是一帶雕闌,兩邊是五色玻璃窗,中間掛著絳色夾紗盤銀線的簾子,紗簾吊了起來,掛在一個點翠銀蝴蝶須子上。

宴席上的菜品明顯是剛剛才替換的,還都冒著熱氣呢,隻有一個相貌算過得去的男人坐在主位之上,瞥一眼高出桌麵一截的上半身那塊頭,就知道此人肯定生得狼腰猿臂,鶴勢螂形的。

坐在主位那男人的確就是南安郡王,剛襲這王位還不到一年時間,這會兒想必是他最意氣風發,驕妄狂縱的時候吧。

所以他也是帶著一臉倨傲之色在打量著離自己不遠的李尋歡;

正看見他脫了披著的雪氅,露出一件乳白色長衫,外麵居然還套著月牙色半透明罩衣,輕步從外廳進入。

姿容挺拔清俊,那張俊美的臉完美到沒有一點瑕疵,白而透明,溫潤如玉!所以才會讓自己那日在寧國府和他匆匆一瞥,居然就心癢癢的念想至今,不曾忘懷,大有必須將其占有了的打算。

但瞧他不過是個卑微的門客身份,因此也沒做多的考慮,就如此般唐突地派人去賈府裏將他請來敘敘,想那出賈珍、賈政哥倆也不敢拒絕……

又豈料派去請他的那狗奴才辦事很不力,居然讓自己等了大半天都不見佳人到,於是就又派人去追請,務必要把人弄進府裏才行。

李尋歡並沒有那種平民見到權貴時的不安和忐忑,隻是負手,從容卻麵無表情地來到桌前。掃了眼南安王身後牆上掛著的那些仕女畫,應該是名家所畫,工筆很好。

但是那方正臉龐的王爺,其正看向自己的表情和眼神卻讓他心裏好似紮了一根刺,很不爽,但目前也隻能暫且忍著,看他如此執著地請自己來這王府裏究竟想要做什麼!

於是就不卑不吭地見過了那位上的此間主人,然後就很瀟灑地撣衣坐下,看著滿桌的佳肴美酒卻是一臉的淡然。

南安郡王執酒杯在喝著酒,得意洋洋的笑容裏帶有明顯的輕浮,然後還是比較客氣地打破了二人間的沉悶:“本王如此派人去請你來,想不到竟會耽誤這麼久的時間!你還不好請啊?”

李尋歡沒理他說出的如此語氣,隻一派安然篤定的神情泰然處之於此。

南安王見他一臉沉著,於是又喝了一杯酒,然後命人將一個酒盤擺在了李尋歡身邊,方便他自己倒,這刻的花廳裏再沒了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