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輿論嘩然(2 / 2)

柳一江被判刑20年。

緬甸女政治家昂山素季說過一句很有哲理的話:“一個人隻有失去自由,才能激起他對自由的可貴反思。”

柳一江在獄中才真正領會到了自由是多麼寶貴的東西,沒有自由的日子人不像人。當記者去采訪他時,問:“你目前最放心不下的是什麼?”

柳一江說:“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我的一雙兒女,尤其是我的兒子貝貝,原想搞夠貝貝基金300萬元,沒想到才100萬元就出事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我不配做一個父親,我真不敢想象他們今後的生活怎麼過。”柳一江歎了一口氣,“唉,我這一生就是毀了在這個色上,一切的一切其實都是為了女人,可那些女人也被我害慘啦。”

不久,唐秋萍辭了公職,隻身一人離家出走了,有人說她嫁了一個私營老板到了一個很遠的無人知曉的地方過日,有人說她削發為尼遁入空門徹底拋卻了俗世煩惱。

單紅霞也在學校不可能“為人師表”下去了,就帶著弟弟單紅光到沿海一個城市隱姓埋名過起了鬧市中的隱居生活。她寫了一封信給林雨蟬,說她怎麼也對不起柳樹灣的父老鄉親,對不起自己死去的父母,更對不起後來養她繳她讀書的林家父母,對不起雨蟬的一片真情,她說每次醒來後,都以淚洗麵,她的麵容模糊不清如一鍋渾濁的番薯粥……

林雨蟬收養了柳一江與唐秋萍生的女兒江蓮,並帶著她前往監獄探監,小女孩眼睛睜得大大的,問林雨蟬:“阿姨,這個哭得那麼傷心的伯伯是誰呀?為什麼把他關在這裏呀?”

“他以前是好人,後來不乖了,犯了事,所以就在這哭了。”林雨蟬這樣哄孩子,感到一陣心碎。

“哦,我以後要聽阿姨的話,要乖,不要犯事……”小女孩稚嫩的聲音在監獄中回蕩,柳一江看到她被林雨蟬牽走的背影放聲大哭。

曉靜帶著孩子到監獄裏看了柳一江,她竟然沒有哭,顯得異常平靜:“你好好地服刑吧,這都是命,我會帶好孩子等你。”

“不!你的路還遠呢,你找一個愛你的人,忘了你愛的人,帶著孩子嫁人吧!”柳一江幾乎是帶著哭腔。

“你還男子漢呢,哭什麼?麵對現實吧。我會等你的,貝貝需要父親。”

“我……”柳一江還想說什麼,但牙齒不停地抖動,把話全堵在喉嚨裏。

曉靜帶著孩子平靜地走了,如同她平靜地來。

這個時候的柳一江,覺得屈辱地活著比悲壯地死去更需要勇氣。為了“貝貝”,他決心活下來。一個曾經不可一世的人,怎麼一下子就像抽去了脊梁骨呢?此時的柳一江覺得自己怎麼會是自己,恨昔日言情的歲月沒有聆聽警鍾。

由於柳一江有文化,又寫得一手好字,被監獄裏安排他出出板報搞搞宣傳工作,他的自由相對來說寬鬆得多。他能看書看報,並有人提供紙筆給他寫寫畫畫。柳一江便開始在監獄裏寫書,還得到了管理監獄領導的支持。

五年後,征得管理人員的同意,就在柳一江生日的那天,曉靜穿著一套潔白的婚紗來到柳一江所在監獄,與柳一江拍了一張特殊的婚紗照。貝貝扯著曉靜的婚紗爭著要與他們合影,他怎麼也不明白,媽媽今天為什麼要打扮得如此漂亮,並要與那個老頭照相。

下象棋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而情感就是當局者清旁觀者迷。柳一江感到曉靜一反常態,因為她並沒有說就在今天與自己結婚,卻要與自己拍婚紗照,難道她又有了什麼想法?還是又有了一道過不去的坎?莫非她來作最後的告別?柳一江也不敢多問,畢竟自己是戴罪之身,她能這樣做也夠堅強了。柳一江想,怪隻怪自己太好色了,一生隻為女人奔波,到頭來落得個雞飛蛋打家破人亡,看來連最後一點希望也沒有了,真是自作自受呀……

可旁觀者根本不明白,他們還好生羨慕呢。

那些犯人不明白,更看不順眼,看到柳一江的模樣,恨恨地罵:“媽的,當官的就是不一樣,背時的時候也比咱走運強,坐牢了還走桃花運,有這麼漂亮的妞送上門來……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