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陽光暖意盈懷,總是這般繾綣溫煦,使那些煩人的瑣事逐漸化為煙影。
——這應是一個收獲的季節,是一個充滿夢想充滿激情的季節。
柳一江帶著幾分憧憬幾分愁悵,看日落西山,直到夜幕低垂,明月高掛。
柳一江在尋找夢想,尋找激情,尋找那一雙純情的眸子。他知道如果尋找不到她,生命之樹隻能生長冷漠和無聊,生活中就失去了陽光。
柳一江夢中的記憶依舊湛藍,現實的生活似乎滿是無奈:沒有你的日子,我隻有獨自走進黃昏,獨自仰望夕陽;沒有你的日子,卻是寫滿你的日子。
自從給單紅霞寄信後,柳一江天天掰著指頭數日子,幻想著單紅霞清秀的字跡立即展現在麵前,那縷縷墨香如美酒般注入五髒六腑。
一個女人向她走來,莫非是種幻覺?
這不是幻覺,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女人,但不是單紅霞,也不是林雨蟬,而是韓梅。
“小帥哥,又一人在這裏發呆,在想天上掉下個林妹妹吧。”韓梅依舊沒遮沒攔無拘無束,話音剛落便坐在了柳一江身邊,看他還在望著天邊,便又用話撩他:“有什麼心事,與我說說,讓我當當參謀吧!”
“你?”柳一江笑了笑,直搖頭:“你不行。”
“我怎麼不行?”韓梅不服氣:“上次還不是我為你解了圍呀?怎麼?好了傷疤忘了痛?”
“上次是上次,這次與上次完全不是一碼事。”
“人生一世,不外乎酒、色、財、氣四個字,上次是個‘財’字,莫非這次是個‘色’字?”
“你就喜歡亂說,是一個‘情’字。”
“哈哈,不要笑死我啦,你看我一猜就中,八成是你戀上了哪個姑娘了,這‘情’字還不是‘色’?”韓梅覺得柳一江說話挺滑稽,又追問:“是單相思?還是失戀?本姑娘幫你出出主意。”
“說不清,八字還沒一撇呢。”柳一江不想搭理她。
“我知道你在想誰,”韓梅翹了翹嘴巴,“我看你老實不老實,你是在想你們村的那個吧?”
“你怎麼會想到那裏去?”柳一江吃了一驚,心想,這韓梅果然厲害。聽人說,女人有第六感官,難道她第六感官真的那麼神奇?
“嘿嘿,對了吧?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你情我願,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地配一雙……嘿嘿,還羨煞人呢。”韓梅的想像力還真夠豐富。
“要是像你說的一樣,這倒可好喲。”柳一江歎氣道。
“我要是你呀,看上了哪個女的,我就衝上前去,大呼一聲,美女!嫁給我!讓她還沒反應過來,就成了我的俘虜。如果她逃跑,我就勇往直前去追,追得她無處可藏,還不乖乖地嫁我?”韓梅像指戰員研究打仗一般,把個柳一江逗樂了。
“嗬嗬,像你所說的,去追女孩子,我還不成了街頭臭流氓啦?”柳一江自嘲道:“想打單身想坐牢就按你說的去做,保準沒錯!”
“那你說,是不是那個與你一起長大的單紅霞?”
“你聽誰說的?”柳一江感到眼前的韓梅像個私人偵探。
“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了吧?”韓梅笑道:“誰說的,你管不著,”停了一下,故作神秘狀,“不過,恕我直言,我感覺你與她可能沒戲,不可能走在一起!”
“你是算命佬呀?還是烏鴉嘴?”柳一江身子一顫,又是一驚,感到眼前這個女人像間諜,有點可怕。
“感覺唄,”韓梅漫不經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熟悉的地方無風景,畢竟你們太了解了呀。”話似乎還嫌不到火候,又補充道:“如今世上有幾個青梅竹馬的人能伉儷情深?別看電影電視上文學作品裏講得活靈活現,那都是用來‘開矮子心’哄著玩的,你真以為萬水千山都是情灑向人間都是愛呀?那你也太憨厚可愛啦。”
柳一江聽韓梅這麼一說,倒覺得有幾分道理,但還是心有不甘:“事在人為嘛!”
“是的,謀事在人,可成事在天呀,要不,什麼叫緣分?所謂緣分緣分,有緣有分。可我分析了你們倆,恐怕是有緣無分。”韓梅想方設法佐證自己的觀點,“試想,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相互間了如指掌,還有什麼神秘感可言?以前也有不少時間在花前月下吧,可都沒有碰出一點火花,如今天各一方了,還能……算了,不說了,我看你是當局者迷,我可是旁觀者清喲。當然,如果她不上大學,也許你能一往情深找她,她可能求之不得,畢竟雀棲高枝想成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