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是趙家的族人,乃是他的父親,上一代的趙家族長趙雲桐收留在身邊做個下人的可憐人,更是看著他們三兄弟從垂髫稚子一步一步成長為雄雄男兒的見證人。
雖然不是親人,但是勝似親人。麵對這位老人,趙成龍往日裏嚴肅的棱角都顯得微微柔和了幾分:“福叔,這一次恐怕要勞煩您出手一次了。”
說著,趙成龍將周錢兩家聯手,勾結郡守府將要對趙家下手的事情述說了一遍,並且請求老者能夠出手參加半月之後的比鬥。
名字叫做“趙安福”的老者拿起那隻草鞋在手心拍了拍,忽然長歎了一聲:“這人呐,他不記打呀!幾十年前那周嘯天在老爺武力之下走不過三合,那個陳三更是被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直到躲進郡守府才逃過一死,現在這些人卻又跳將出來,哪怕現在老爺還未出關,難道我趙家就沒人能收拾他們了麼?有些人犯賤,你非得把他們打疼了,打怕了,他們才不會對你動什麼歪心思呀!”
玄宙塔內。
易孟單手托著一隻從府庫裏麵翻出來的老舊丹爐,另一隻手拎著裝滿了包括蛟蟒內膽在內的數十種藥材的包裹來到石亭之內。
需要在外界五天,也就是玄宙塔中五百天的時間從一個剛剛開始接觸煉丹事宜的白丁,到成功煉製出一劑九品靈丹九品丹師,這個挑戰不可謂不大。
但是為了趙成虎的性命著想,他必須要做到!
望著一邊擺放著的那把刀,易孟的神情也逐漸的堅定,為了這把刀的情誼,他也要做到!
“玄老,我們..開始吧。”
在亭中坐定,易孟將丹爐擺好,深吸了一口氣後,終於沉聲說道。
“老奴定當竭盡全力!”玄宙老人也清楚趙家眾人對現在的易孟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他十分幹脆的許下了承諾。
雖然隻是當年道君座下的丹奴,但是長年累月耳濡目染之下,他的丹道造詣已經到了一個極高的地步,按理說煉製一些品階不算太高的靈丹根本不費吹灰之力。隻是此時他隻剩下了魂魄靈體,就連元神都不曾形成,根本無法動用任何法力神通,眼下唯有指點易孟親自來煉製了。
不過還好,蛟苓續元膏品階不高,煉製起來也並不是那麼太難,在玄宙塔中五百個日夜估計也能夠成功煉出。
玄宙老人說罷大袖一揮,頓時沉沉的霧靄席卷上來,很快就將石亭包裹在其中,從外麵再也看不清裏麵的景象了。
石亭周圍畝許方圓內的藥田裏,易孟買回來的各種靈藥幼苗,靈藥種子已經分別被種好,被易孟收服的那隻通靈尋寶鼠人力而行,兩隻前爪抱著一隻不知從哪裏弄來的水壺辛勤的在地裏澆灌著,望向被霧靄包裹的石亭方向,尋寶鼠偏頭抽了抽鼻子,望向地裏的這些靈藥幼苗笑的見牙不見眼。
那個可怕的主人說了,等到靈藥成熟,它每天都能得到一株作為獎勵呐!
尋常在山林野外想要找到一株上了年份的靈藥那可是千難萬難,哪怕他擁有上古祖先的一絲血脈,平時也要個把月才能尋到一株真正成熟的靈藥享用,而現在隻要慢慢等候,就有數之不盡的靈藥在等著自己,這叫它如何的不歡喜?
一想到這裏,尋寶鼠簡直連口水都要流了出來,一時間動作越發的殷勤了。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玄宙塔內四百多個日夜一晃而過。
雖然遠處的地界依舊是一片霧氣蒙蒙,但是靠近石亭的這一塊藥田卻開始飄起了濃鬱的靈氣。
五百多個日夜,許多成熟時間較短的靈藥已經開始卓越生長,一些年份需求較長的靈藥也開始逐漸發芽,濃濃的草木香味在這方圓畝許內飄轉蕩漾,勾得尋寶鼠嘴邊一縷兒晶瑩的涎水掛出了老長。
它癡癡呆呆的趴在田邊,靜靜的等待著這些靈藥逐漸成熟的那一天。
四百多個日夜裏,它也偶爾的關注過石亭那邊的動靜,除了隱隱透出來的火光和那位可怕主人不時地跳腳大叫,以及一陣陣頻率越來越少的爆炸聲外,並沒有多大的變化。
而那些個動靜頗大的爆炸聲也在百餘日前就已經銷聲匿跡,這讓玄宙塔中越發的寂靜下來。
尋寶鼠百無聊賴的望著田裏的靈藥,幻想著這些香噴噴的小家夥會是多麼的美味,口中流出的那一絲涎水拖得越發的長了。
但是猛不丁的,石亭中陡然間傳來易孟驚喜之極的哈哈大笑,尋寶鼠嚇得渾身一抖,就連毛發都炸了起了,回頭望去,就隻看見圍繞著石亭的霧靄已經逐漸散去,滿臉憔悴,但卻一臉亢奮的易孟正握著手中的瓷瓶狂笑不止。
蛟苓續元膏,終於是煉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