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傍晚,夕陽帶起半天雲霞。
涇河邊的灘塗上,大片大片鬱鬱蔥蔥的蔬菜瓜果已經成熟,一片生機盎然之象。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甜甜的青草味道,。
天氣十分炎熱,空氣悶的出奇,散落在田間的樹上知了有一搭沒一搭地叫著,顯得有氣無力。
“這些大人們也真是,這時候讓我們換班!”秦霖望著西邊紅霞,對旁邊張來武以及劉焯鴻說。
這三人從小一起長大,就住在不遠處涇河邊的貓村,他們三戶人家在涇河灘上有十幾畝瓜地,現在正值瓜果成熟的時候,經常有販子過來談生意,或者還有小偷光顧,晚上看護瓜園是常有的事情。
這日中午,早上他們三位大人剛將一批采摘成熟的西瓜談好價錢,現在才讓瓜販子裝車運走。
家裏便吩咐這三位十六七歲的小青年將忙碌一天的大人們換回去。
“秦霖,聽說你們班的班花陳廷菲上學期被鄰班幾個家夥鎖在教室裏,趁機想表演個英雄救美,誰知道讓你小子給捷足先登了,哈哈!”張來武望著秦霖,一臉虐笑。
張來武這小子除了講自己在學校打架鬥毆的壯舉之外就是瞎吹某某班誰誰漂亮,誰誰發育的比較快等等。
“哪有,那天上完晚自習就剩我兩個人了,我先走了,突然想起我把家裏鑰匙放在桌兜裏了,返回去取,看見陳廷菲要翻窗子出來,正好我有教室鑰匙,就幫她開門了,第二天才知道原來是這回事,”秦霖一陣辯解。
“你這就叫不解風情,就剩你兩個人,你也不送送人家,自個兒走!”張來武嚼了一顆生顆花生將秦霖一陣數落。
“是啊,我們跟人家班花想搭話都搭不上哩!”劉焯鴻也附和道,劉焯鴻這人嘴快,膽小好色。
說心裏話,秦霖對這件事也挺在意,正是情犢初開的時候,女生的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會讓男生浮想聯翩,陳廷菲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很多男生都在夢想和她在某個地方邂逅,牽手,或者單獨聊聊天也好。
現在想起來,屌絲們的初戀總是那麼單純……
不知不覺聊到了大半夜,三人哈欠連天,正欲回瓜棚休息。
這時候,天空傳來一陣嗤嗤破空之聲。
三人聞聲向空中望去。
數道白色光團傾瀉而下,直直向不遠處墜入不遠處的涇河中,頃刻間,傳來數聲巨響,涇河中濺起一丈多高的水柱。
老半天著三個人愣在那裏沒有出聲,他們眼前的景象簡直是電影中天外來客的原版再現!
是流星麼?抑或真是天外來客不成?
張來武打破沉默:“還是去看看吧!真是流星那道沒什麼啊!”他們反而覺得有些幸運,生平第一次這麼近碰見流星墜地。
秦霖和劉焯鴻猶豫片刻,便跟著張來武向岸邊走去。
剛才的幾道浪柱已經將涇河大量河水拍到岸邊,三人離河邊兩丈多遠地方已經河水流淌,淤泥稀軟,沒有落腳點。
皎潔月光照在河麵上,河水仍舊晃動不止,隱約能夠看見渾濁的淤泥從河底翻騰出來。
秦霖、張來武以及劉焯鴻察看半天沒有有發現異樣情況,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
“回去吧!如果真是流星早就撞擊到河底了,這涇河也有三米多深,犯不著去找這些東西,”劉焯鴻急於回去睡覺,再者,他一向膽小如鼠,生怕再出現什麼亂子。
“好吧回吧,明天早上過來再看看,現在天黑什麼也看不見,”旁邊張來武說道。
這天晚上,三人都沒有睡好。
二天早上他們又去昨晚出事的地方,依舊什麼也沒有發現。
涇河邊又恢複如常,隻是似乎河獾多了起來,經常西瓜莫名其妙被這些家夥啃食。真要是吃光了就不說了,關鍵是滿地熟透的西瓜被這些家夥啃了幾口便扔在田間,真是可惜,就為這,他們三人被大人痛罵了一頓。
河獾是涇河附近經常出現的動物,經常偷食瓜果,附近村裏晚上捕獵這種動物回家煮食,除了膘厚了些,土腥味兒有點重之外,味道到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