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的主人已死,平白送命,誰也不想。
可厲麟卻沒有放過他們的意思。
執劍追了上去,妖獸的血濺在他的臉上,厲麟的表情宛如嗜血的修羅。
池決留在洞穴中,一個個探過,確認所有村民都沒有性命之憂,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把捆綁村民的麻繩解開,耗用了不少的時間。
忙活了半晌,厲麟提著帶血的劍回來了。
劍鋒上不斷有血滴落在地上,厲麟的身上也沾染了血跡。
池決循聲,抬起頭,說:“你把它們都殺了?”
“對。”昂起頭,厲麟展現出勝利者的笑容。
“他們怎麼辦?”池決指了指洞穴中的村民。
“這是附近部落的人?送回湖邊,他們醒來後自會回去。”
“不是。”池決搖頭,說:“他們的家離這裏很遠。”
厲麟疑惑,問他怎麼知道,池決長話短說,說這是他上次任務中,路過村莊中的村民。
被境界比他低的妖獸偷襲,這讓厲麟覺得蒙羞,報了仇之後,他心中快意大生,心情尤佳,對池決的話,不在意地擺了擺手。
池決不明白,靜靜等待他開口。
“我有一法寶,能夠裝下很多生靈,帶他們回去,不過小事一樁。”厲麟笑道。
“那這樣,就再好不過了。”解決了煩惱,池決的神情也輕鬆了起來。
把法寶拿了出來,厲麟意念一動,嘴中喃喃,旋即地麵上的村民被巨大的吸附力吸進了法寶之中。
池決帶厲麟去了那關滿孩童的洞穴中,把孩童們放入法寶後,又去看了那煉丹的鼎爐。
“這是一件好物。”厲麟的手在古樸的鼎身摩挲,說:“把它帶回雲引宗吧。”
“帶回……”池決話還沒說完,同厲麟對視一眼,兩人臉色都在瞬間變了。
地麵不可抑止的抖了起來,巨大的響聲沉悶無比,徒然間整個湖底都不平靜了起來。
洞穴中開始有石塊不斷落下,掉在地上碎成幾瓣,令人心驚。
沒有多餘的時間,厲麟也隻好放棄了帶走鼎爐的想法,奪路而逃。
“跟我走!”池決的手不受控製顫抖了起來,他喚了一聲,示意厲麟跟上。
拚了命的逃跑,地麵持續抖動,頂部也不斷有石塊落下,兩人都感到有些天旋地轉。
石塊落下的聲音在耳畔不絕於耳,池決的心整顆都懸了起來。
上方剝離的石塊開始漸漸變大,兩人在奔走之下,還要閃躲,避免被石塊砸中。
時間緊迫,整個湖底即將崩潰,兩人在看見不遠處的瘴氣屏障之後,眼中皆是浮現了希望的神采。
瞥見一旁魔修的屍體,厲麟頓了一下,止住腳步,被池決一把拉住。
厲麟的臉因為焦急有些扭曲,他提高聲音蓋過湖底的晃動聲,說:“要留下魔修身上的物件,不然任務無法完成!”
整個頂部裂縫橫生,眼看下一秒就會整個垮下,把兩人埋沒,池決來不及多說,衝他大喊:“別想那麼多了!”
一邊喊池決一邊腳下不停,朝瘴氣屏障奔去。
深吸一口氣,越過瘴氣屏障,兩人抓緊時間朝湖麵遊去。
不斷吐出氣泡,池決奮力朝上遊,驀然,腳部倏然一抽,整個人被拉扯力帶動,如同被卷入漩渦的小草,朝下沉去。
在湖水中的臉色有些蒼白,池決感到像是整個湖的水都在朝下灌,鋪天蓋地的暈眩感襲來,他暈了過去。
“難為你了。”十命歎了一口氣。
不知過了多久,池決感到身處一片黑暗之中。
眼珠轉了轉,想要抬起眼皮,卻受到了阻礙物。
努力睜也睜不開眼,驚恐之色頓現,池決伸手一摸,眼睛像是被布條給包裹住了。
“別扯。”十命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這讓池決略感安心了幾分。
“我怎麼了?”池決問道。
“在湖水中受了感染,你的雙眼,需要休養。”
池決躊躇一下,猶豫著開口:“我不會是……瞎了吧?”
“不要亂想。”十命打斷他腦中的浮想聯翩。
“那我現在在哪?”
“無妄峰。”
緊繃的身體放鬆了下來,池決說:“厲麟和師兄呢?對了,魔修的頭發我留了一縷在身上,沒有它,任務就不算完成。”
“他們都沒事,你好好休養,其餘的事,等你眼睛能視物了再說。”
“現在過去多久了?”池決問。
“一月有餘。”
“竟然一個月了!”如同被噎了一下,池決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昏迷了這麼久。
“不長。”十命的聲音有些淡淡的。
鎮定了下來,如同邀功一般,池決說:“我在湖底的表現,怎麼樣?沒有借助你的幫助,我可是獨自殺掉了魔修厲麟。”
“那又怎麼樣呢?”十命失笑起來。
“我擊殺了比我境界高的魔修,好歹也表揚一下我吧。”呶呶嘴,池決說。
猶豫稍許,十命笑道:“很厲害。”
得到心上人誇讚的話語,池決心裏如同吃了蜜一樣,他扯開了嘴角,笑著開口:“怎樣,我可是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吧。”
略一愣,十命故意問道:“誰托付誰終身?”
糟了!這種話隻能在心中想想,暫時還不能表露出來,我怎麼就一時口快,說了出來,池決暗自埋怨,若是他又提起人/妻什麼的……
“……”池決諂笑道:“當然是你值得我托付終身了。”
“你如今休養,也切不可怠慢修煉之事。”
“必須的。”池決點頭如啄米。
“有什麼想學的麼?”
池決一愣,旋即大喜,忙道:“我想學那種心靈上的壓製,十命你教我吧!”
“好。”十命淡笑著應道。
總覺得十命的態度太過於和善,一時間池決有些不適應,不過他也懶的多想,隻當是兩人的關係更近了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