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英閣,聽上去很是牛逼,池決不禁心動了。
“何時進行精英閣的選拔?”池決下意識問。
“三月後。”
三月後,池決在內心盤算了稍許。
記憶中秦雨寒也踏入金丹期不久,三月後她也能從禁閉中出來了,到時候她定也會參加那精英閣的選拔。
池決心裏是不願意碰上她的,不過有些事,遲早也會發生。
池決正想說點什麼,厲麟道一聲“到了”,旋即劍鋒一轉,徑直朝下。
霧氣彌漫,瘴氣逼人,下落的地方,竟是在陰暗的森林中。
委托人是附近一個部落的首領,這裏偏僻無比,常年無人到來。
與世隔絕,發展自然也慢,沒有城池沒有村莊,方圓千裏皆是一個個獨行的部落。
村莊以種地為生,部落以打獵而活。
本過著平和的生活,誰知道魔修厲麟的出現打破了這個寧靜,他不時出現,每一次現身皆是虜去大量的孩童。
那些孩童,自是再也沒回來過。
各個部落皆是惶惶不可終日,吩咐各家大人看好自家小孩,不準許外出,不僅如此,連成年人出去打獵,也擔驚受怕了起來。
某日有在大陸四處曆練的修仙者偶然路過,部落的首領便籌集了所有的銀兩,拜托那位修仙者擊殺魔修。
修仙者已一人之力敵不過魔修,不過倒得到了魔修的境界和他的少許情況,來到修仙界兩大宗派之一的雲引宗,頒發了這個任務。
去見了首領,首領感激涕零,當麵膝蓋一曲,就給池決三人跪了下來。
抬眼一瞥,池決望見後方的簾子有怯生生的視線投來,明白那是擔驚受怕的小孩,想起其餘被抓走的小孩,於心不忍,當即好生寬慰了首領一番。
首領帶領池決他們來到魔修出沒過的地方,池決屏神,沒感到有魔修的氣息。
三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決定各自分頭去找,感知到魔修所在之處,再知會其餘人一同去將其擊殺。
池決有十命在身旁,不需那麼細細搜尋勞費苦心,不過也隻能佯裝,分頭行動。
走火入魔的魔修,不再是個正常人,他失去了理智,比魔物可怕,任何事都有可能做出。
十命指了個方向,說魔修在那邊。
池決考慮了一下,決定過去看看。他不打算同魔修正麵衝突,隻是去探查一下虛實罷了。
密林中,滿目充斥不認識的植物,鬱鬱蔥蔥,遮天蔽日。
踏著堆積的落葉,撥開低垂而下遮擋道路的樹枝,池決的視線鎖在了前方不遠處的一株植物上。
那是一棵樹,咋看上去平凡無奇,樹枝延伸,順垂而下,但池決的心卻是猛地跳了一下。
毛骨悚然的感覺在心底蔓延了開來。
“那棵樹傳來的壓迫感好重。”池決料定它並不普通。
一隻鳥巧叫著掠過,正好停在了那棵樹上。
那棵樹像是感應到了有活物,低垂的樹枝宛若有了生命,靈活地動了起來,枝杈挽起,不動聲色,自四麵八方無聲收攏,朝鳥包圍過去。
鳥兒嘰嘰喳喳,猶沒察覺到危險的來臨,叫的正歡,徒然間猛然發出一聲慘叫,渾身被樹枝卷了起來。
越纏越緊,像是要把鳥兒融進樹枝一般。
那棵樹分泌出黏黏的液體,自樹枝滲了出來,染上鳥兒的羽毛,整個把它包裹了起來。
“這是……在吃它吧?”
雞皮疙瘩立了起來,望著眼前這副場景,池決心生一絲懼意。
食人樹?
如同狼吞虎咽,鳥兒很快便被液體腐蝕幹淨,消失不見,宛如從未存在過。
樹枝抖了抖,再度垂了下去,像是在等待下一個獵物的到來。
壓迫感降低了一些,但心中的懼意卻是愈發盛了起來。
那棵樹是太餓了,所以方才的壓迫感才那麼強烈,池決抬眼望了望四周,在密林之中,這種模樣的樹,不可能隻有這一棵。
池決突然後悔進來這森林了,他覺得這真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地方。
“世間百態。這能吃動物的植物,聽說過,見倒是一次見到。”十命卻是低低笑了起來。
腳下像被黏住,池決拔不動腳,他的視線不住在樹木間挪移。
“害怕麼?”仍笑著,十命說。
“當然害怕。”池決並不否認。
有真氣有修為,安全倒是無憂,不過剛才那幅畫麵的震撼力和衝擊力實在是太強了。
“聽說它分泌出的液體,倒是大有用途。“十命若有所思。
“再有用途又怎樣?難道用活物讓它去吃,借機弄到那液體麼。我怕它一生氣,直接把我給卷了。”同植物作戰,說出去有些可笑,但池決心底其實沒有什麼把握。
想到那黏糊糊的液體,池決不自覺打了個冷顫。
“那便不管它罷。”
十命的聲音中溢著愉悅,池決知道每到一個沒去過的地方,在新奇的環境下,他的心情總是很好。
朝心情好的人提出的要求,一般都會被答應。
腳像被釘在了原地,根本拔不動,池決感到一絲冷意爬上了背,聲音不可抑製的弱了幾分:“我想離開這裏,可是走不動路……”
池決話語中的尾音拖長了一絲,他婉轉的表達出了他的心情。
衣訣一揚,十命在他麵前現身。
“跟我來。”垂眸道出這一句,轉身而行。
兩側的垂落枝蔓紛紛避開,竟是給他讓出了一條看似空曠的小路。
雖然不是心中想的那般,不過有十命在前麵領著,感到自腳底徒然湧上了力氣,池決輕輕一邁,旋即小跑著跟了上去。
幾步追上,池決的視線一直鎖在前麵之人的背影上,唇邊帶著笑,絲毫沒察覺剝離之間出現了一條盤踞在地麵的巨大根莖。
“哎呀!”
腳伸出,池決被那條樹根絆了個正著,身子不受控製朝前傾倒。
在池決跌倒的過程中,十命回頭,下意識想伸手扶住他,可卻生生從他身上穿了過去。
蹙起秀眉,十命看著池決倒在了地上。
整個人正麵朝下,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池決尷尬異常。
扶著絆倒他的老樹,池決爬了起來。
感到嘴中有異常,池決心中一凜。
臥槽,真的吃到泥巴了!這讓我以後怎麼做人!
別攔我,讓我去屎!
“呸呸”兩聲,吐掉吃到的泥土,池決的臉上浮上了尷尬的紅暈。
氣氛有些凝滯,拍掉身上的泥灰,池決窘迫開口:“這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