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最尷尬的事是什麼?顧良辰答:自作多情。
就好像你每天上學上班坐公交都會遇見一位形容猥瑣的大叔,大叔緊緊跟著你,你心驚膽戰,就怕大叔什麼時候對你伸出鹹豬手。就在你覺得忍不下去要跟他正麵對決的時候,大叔出手了!隻不過對象不是你,而是你身邊的妹子!此刻顧良辰的心情是什麼呢?慶幸肯定是有的,但同時她心中生出一股淡淡的挫敗感:她是穿越的好嗎?就算混不到女主,女配也行啊!現在你告訴我,其實我就是個路人甲!
遙想良辰當年,為了躲避所謂的女主命運,她特麼躲在房間裏整整六年啊!就算是宅女也不帶這麼宅的啊!結果老天爺告訴她:親,穿錯片場了,修仙去吧!
顧良辰隻好收拾收拾行李,去了隔壁。結果劇本都到手了,你告訴我演錯人了!不應該跟女主演對手戲,而應該躲在群眾後麵圍觀啊!
再也不相信導演了有木有?既然是龍套你幹嘛給我劇本?
風中淩亂的顧良辰茫然地站在紀停風後麵,淡定地圍觀著一場鬧劇。看著“表小姐”跟她的走狗們以多欺少地對付“女主”。隨後從薛家附近的隊伍裏三三兩兩地出來幾個眉清目秀的男弟子,站在“女主”後麵幫著她跟“表小姐”對峙。
回過神來的顧良辰定睛看去,那幫“騎士”裏竟然還有她認識的淩安河和淩安溪以及兩兄妹中的傅如言!別問她如何知道那位疑似“男主”的人不是淩安澤而是淩安河的,除了他們氣質迥異,小跟班兒淩安溪也是很重要的區分道具好嗎?
果然,淩安河出來後,“表小姐”明顯英雄氣短了許多,說話時也不是那副鼻孔朝天的樣子,反而有如鄰家小妹般羞澀地垂下了腦袋。她身後的走狗們也不再盛氣淩人,而是個個縮得跟鵪鶉一樣。
要是淩安澤在這裏,說不定還真能小事化了,隻不過現在在這裏的是邪魅酷霸的他弟,一句安撫都沒有,上來就衝著“表小姐”問罪,一口一句“賤人”將“表小姐”罵得臉色鐵青,仇恨的視線火辣辣地刺向薛純。
雖然覺得這場麵很腦殘,但不知為何顧良辰卻有種“就應該是這樣”的肯定感,要是人人都帶著智商,還怎麼體現女配的“惡毒”?盡管罵人的是“男主”,但“女主”的楚楚可憐就有辦法讓別人覺得她是受害者,她是正義方,雖然目前看來她是,前提是顧良辰沒看過劇本。
將“表小姐”狠狠罵了一通後,淩安河與眾騎士們帶著“女主”揚長而去,薛純最後還留下了一句話,大意是“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也就是說,一位偽白蓮花+小白花已經意識到自己的弱勢,想要將np寵文向開後宮女強文轉型了。
顧良辰轉頭問和自己一樣圍觀的群眾:“師兄,你怎麼看?”帶著智商的紀停風藐視地看了一眼世家方向,鐵口直斷:“丟、人、現、眼。”顧良辰滿足了。
為何鬧劇發生的時候沒有長輩過來管,由著他們丟人現眼?答:因為問道台上的右邊出現了紫色弟子。
前麵十幾個滄溟界弟子不是綠色就是黃色,一點藍色的影子都看不見,突然就冒出個紫色,樓上房間裏都沸騰了!而且從這位弟子的尖喙嘴和身後的小翅膀來看,他不僅是妖修,還是妖修中的飛禽類!鳳闕已經激動地站起來,指著影像招呼薛蟠:“薛道友快看!是我族中人!”薛蟠矜持地一笑,與在座的眾位道修心理活動出奇地一致:妖修不懂謙虛,我不怪你。
仿若是薛綰開了個好頭,繼男妖修之後,問道台上接二連三地出現紫色弟子,有滄海界的,也有滄溟界的。老實說,連滄溟界本土人都沒想到運氣會這麼好,原以為出現一兩個就不錯了,現在差不多每方勢力都有一個。
等淩安澤和淩安河相繼帶著紫色榮光從問道台下來後,薛純心裏不可避免地忐忑起來。不像顧良玉和淩安溪這兩個跟來看熱鬧的,她拚死拚活盡快提升到築基期,就是為了在問道台上展現自己的價值。雖然薛家家主對自己多有照拂,但其他薛家人都不認同自己,甚至連一個四靈根的廢柴表小姐都可以隨意欺侮自己!而且她目前的“朋友們”都是天之驕子,若是自己前途渺茫,恐怕下次顧良玉再欺負她的時候,就不會有人幫她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