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根……冽蘊老祖眼裏的光亮隻不過是一閃而過。雖說同靈根之間往往也有著這樣說著那樣的淵源,可萬事總是有意外的。

五百年了,對於修士也許算不上什麼,可對於尋常人來說已經不知道輪轉了多少世了。便是一個王朝,也足夠從興起到湮滅了。五百年的時間,冽蘊老祖發現出的風靈根也不止一個、兩個的。隻不過那些都同他要尋找的那個人沒什麼關係。在這種情況下,也難免冽蘊的心淪落沉寂,不見一絲波動。

也許是依賴於魔道中人頑強的生命力,此刻昏迷中的昭彥似乎又有了清醒的趨勢。隻見她睫毛閃動,眉心微蹙,但輕哼幾聲後,終究沒能睜開眼。

昏迷中的昭彥也不是全然無知無覺,她似乎又看到了那個青綠色的身影。那身影曲線婉約,行動如弱柳扶風,一舉一動都似乎蘊含著風的律動。那種美好嫉妒得昭彥簡直要發狂。

雖說之前從甲櫟手中逃生,昭彥大概知道自己得感謝這道身影,可此刻就算外表昏迷,她也忍不住在心中朝著這青綠色的身影怒喝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神神秘秘,鬼鬼祟祟得打什麼主意!可別讓我抓住,要不然……”

那身影美好又虛幻,在昭彥這麼一大聲嗬斥下竟是有了破碎的趨勢,她化作一道青煙,隨著風向空氣裏嫋嫋上升。風聲裏一個成年女子得聲音幽幽得道:“我是什麼人?我是你,又不是你!嗬嗬嗬嗬……”

青綠色的身影在昭彥腦海裏消散,外麵的聽風語也出現了異動。風鈴裏的一串鈴鐺具是猛烈的搖晃起來,發出尖銳的風聲如同長嘯,居然有將淩晝峰外麵的風聲壓下去的趨勢。

“師父,這,這是怎麼了?”丁茵一邊出聲問道,一邊拉過連露,幫她把耳朵捂上。

“茵兒你帶著你師妹退下吧。櫟兒同杉兒與我一道。”冽蘊老祖神色嚴肅,目光在聽風語同昭彥之間來回徘徊。

這陰童子昭彥能激起聽風語如此激烈的動靜,那顯然和冽蘊的師妹季汀有所牽連。可聽風語這尖銳的聲響,明顯是要進行玉石俱焚般的攻擊。

連露在同輩中數一數二的修為此刻就完全不夠看了。她被聽風語發出的聲響震得迷迷糊糊,簡直都要吐出來了。這還是在丁茵運功幫她捂住耳朵的情況下。若是她自己一個人,恐怕會被震得七竅流血而死。

連露從來不是胡亂逞能之人,也就順從的跟著丁茵出了大殿。她眼角的餘光依稀看見,昭彥昏迷中的身體在一種莫名的力量作用之下,竟是直接照著大殿頂上掛著的風鈴撞去。

聽風語!雖然沒有人告訴連露,可下意識的連露就是知道,那串風鈴就是之前讓她師兄、師姐大驚失色的聽風語。

連露被丁茵送回房間。她來不及欣賞自己被壬佑、癸鄒兄弟兩個布置一新的房間,就下意識的出言朝丁茵問道:“師姐,這……”

丁茵沒給機會讓連露多說:“小師妹你就放心吧。你不相信兩個師兄的能力,總得相信師父的能力。那聽風語就是師父煉製出來的,在師父的掌控之下,鬧不出什麼幺蛾子的。你才從外頭回來,需得好好休息。待到你一覺醒來,師姐保證一切都好好的,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那那個昭彥呢?”連露又問,她如今也看出來,丁茵算是個麵冷心熱之人。若不是她之前的及時維護,連露要出來,肯定會受些傷。

“你是我們淩晝峰的小師妹,也是我們臨淵閣蓮家的單靈根天才。你的主要任務就是好生修煉,別想些有的沒的。”丁茵摸了摸連露有些淩亂的頭發,道了聲:“乖!”

從丁茵的態度不難看出她對昭彥的狀況不報以樂觀的態度。因為擔心連露人小心軟,她才特地補充了幾句。畢竟正邪不兩立,名門正派的弟子如何能對魔道妖女報以同情。

隻不過這妖女以後會不會繼續是妖女,那就不是丁茵此刻的修為能夠預料道的。

連露和丁茵的離開讓冽蘊丟棄了投鼠忌器的情緒。他吩咐道:“杉兒布陣,櫟兒定住那昭彥的身體!”

他的長袖在空中劃出優美的弧度,一手掐起法訣,一手朝著聽風語點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