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昭薪又說:“那些手腳慢的,咱們也不妨幫他們一程。這登仙路,測靈根的大事,如何可以在路上拖拖拉拉的。到時候辦好了,也是咱們的功德一件。”說著,昭薪露出了嘲諷的笑容。

“少主英明!”那老仆不管做什麼都幾乎是低著頭的,讓人分不明確他的神色。他說話也大多隻是符合對方,很少自己開口說出什麼意見、建議來。

這次他猶豫了片刻,下巴微弱的動了動,最後終於抬起頭來,對著昭薪表示著自己的態度:“少主,彥小姐會理解您的苦心的。便是主人他……”

“住嘴!”昭薪怒斥道。他和昭彥不過是為了破解詛咒而生,在魔道之主的心裏能能有多重的地位。當初為了生出適合的孩子,魔道之主可沒少禍害女修,各大門派的女弟子被他俘虜來不少。手段之殘忍,就是昭薪,無意中聽到的這些隻言片語,都被驚得脊背上一片冰涼。

昭薪和昭彥是完全是個意外,他們的生母據說隻是個凡人。總之,他們不是正常出生的孩子。昭薪有時候私下想想也覺得自己那個早死的母親是個好命的。死了,最少落得個幹淨,總比現在滿身罪惡,不死不活的狀態要好上百倍千倍。

那老仆也明白,明麵上的惡言惡語對他是一種另類的保護。受到自家少主的嗬斥,他隻是把頭放得更低了。以自家主子的那個扭曲多疑的性子,他隻能控製得自己如同一個沒有情緒的木頭人似的,不然也活不到這個時候。他的兩個少主,他已經護了一百年了,而且他還想繼續保護下去。

房間裏的昭彥心裏也不好受。她同昭薪可是一個肚皮裏爬出來的同胞兄妹,默契相通,如何不知道對方的想法。便是對方一抬眉,一閉眼,她都知道對方想的是什麼。隻是她受夠了,受夠了這不死不生的狀態。血芳丸煉製有風險,若是失敗了……昭薪不敢多想,她隻想著死了還幹淨痛快。

不過死要是那麼好死的,這世上就不會有那麼多人活著了。死亡帶來的恐懼陰影哪裏是那麼好突破的。昭彥哭了一陣,她同旁人不一樣,哭泣時會留下一行行血淚。

臉上火辣辣的疼,身上的傷也不好受,失血後的眩暈感在昭彥身上漸漸的明顯起來。她握緊手心,試圖控製自己服用血食的*。

除了眩暈,最難受的還是失血後深入骨髓的冷意。昭彥也不是自製力很強的人。她終究還是忍不住,哆哆嗦嗦的將儲物手鐲裏的血食拿了出來。一連吃了三塊,她才覺得身子漸漸暖了起來,整個人懶洋洋的,簡直不要太美妙。可此刻的昭彥又萬分唾棄處於這個狀態中的自己。前後強烈的對比讓她愈發覺得自己是個怪物。

手心裏似乎還殘留著之前碰撞時接觸到的正常人溫度。昭彥簡單將自己收拾了一下,處理了血跡和傷口,然後又出門去了登仙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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