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櫟皺眉思慮著什麼,被他招來的小弟子戰戰兢兢的說:“老,老祖……我們找到蓮師妹了……”

“她人呢?”甲櫟道。

華鳳析更是插嘴說:“蓮師妹可還好?那是見她站在風刀涯山崖邊,神色迷蒙,像是被厴住了。晚輩跑去拉她,反倒被帶得一起掉了下去。”他算是借機洗白自己。

“哼!我徒兒好端端的,為了救你們門派的弟子,害得自己如此田地。卻不想你們臨淵閣的人爛了心肝,居然反咬他一口。你們臨淵閣真是好規矩。”繆掌門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時機。如今要是定下華鳳析是救人出事的,他們能拿到的謝禮也會不少。

通傳的弟子也算靈醒,大約能猜到絕雲洞師徒的心思,模糊說:“弟子也不清楚。隻是看著蓮師妹一身狼狽,人也沒清醒著。因不敢隨便移動,因而還有師兄在旁邊守著。”睡著了可不就是沒清醒,隻是換了個角度來說,似乎事情就變嚴重了好多。

“隻盼著師妹如今比我好,也不廢我一番心思了……”華鳳析說得態度曖昧,加上神色萎靡,看著還真容易讓人忽視了他的年紀,覺得他心中一片蒼涼。不過一旁旁觀的穆湘卻是看見他手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恐怕是憋到極點了。

繆掌門看著自己徒弟的神色,突然冒出來一個大膽的想法。反正已經是同臨淵閣有了隔閡,不如下一劑狠藥,看看效果。於是他說:“兩個孩子也算是因此結緣了。從山崖上跌下,又都沒丟了性命。如此看來,便是閻王爺也愛惜兩個孩子的緣分。我等做長輩的何不成全了此番。”

話自然是翻著花樣來說,聽著格外動人。可隱藏在下麵的功利心卻是赤/裸裸的。焚庭人如其名,性子很是直接,直接說:“我可沒看出什麼緣分。要說是相互妨礙才對。不然怎麼一遇見就掉下山崖了。再說了,你憑什麼成全?論修行,我輩修士結成道侶是相互自願,從來沒有長輩包辦的;論世俗,那講究的是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說的算什麼。”

甲櫟也拒絕說:“繆掌門也許能做令徒的主,木胤不過是蓮師妹的師兄,斷不能妄自做主的。”

焚庭更是譏笑道:“別忙著想這些有的沒的。如今你徒弟醒了,該想辦法把他從祭台上救下來。不然一輩子在這祭台上待著,還不如讓他轉投我們臨淵閣算了。”焚庭真君心裏怪瞧不起絕雲洞的師徒兩個,隻覺得作為修士,他們比凡人還講究那些個蠅營狗苟的,虧他們出身名門大派。如今看來,絕雲洞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耳邊隱隱約約傳來水聲,在場的人也大概知道是什麼,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神色。當事人華鳳析更是羞憤欲死。他便是做凡人的時候都沒這半屈辱過,更何況如今做了修士。

焚庭拉住穆湘:“香兒,那蓮露瑛也是你族妹,咱們去看看她去。”

“本座自然也得去看看自家師妹。”甲櫟說。

臨淵閣眾人陸續離開,將場地留給絕雲洞師徒兩個,隻留下些許小弟子在此侍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