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揚握著手機，盯著那個號碼死死的看。
沒有聽錯的話，那個突然響起的男聲是洛明曜的聲音。是舒曉嗎？剛才是舒曉給他打的電話。
他還以為是秦峰或者秦嵐。
她為什麼不用自己的手機打？她現在在哪裏？和洛明曜在一起嗎？那個號碼是固定電話，是洛明曜家的嗎？
她現在好不好？有沒有被洛明曜欺負？是不是又每天躲在被子裏哭？
抑或，沒有他所帶去的壓力，她每天都很開心……舒揚握緊了手機，嘴唇緊緊的抿著，想起在機場她殘酷的話，臉色逐漸發白。
“舒，我們要去圖書館，你去嗎？”舍友拍了一下舒揚的肩膀，舒揚立即回頭，臉上平靜微笑，“嗯，去。”將手機塞進口袋，舒揚抱著書和舍友一起出門。
舒曉，我的天使，我會努力，也請你努力，努力照顧好自己，等我回來。
洛明曜盯著舒曉僵直的後背，眼眸半眯，“給誰打電話。”
“給秦嵐，問她到家沒有。”舒曉故作鎮定的轉過身，平靜仰頭直視他的眼睛，“你回來了。”
洛明曜緊緊盯著她的臉，那張故作鎮定的臉很白，白的透明。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她越來越安靜了。
洛明曜看著安靜倚靠在陽台落地窗前的舒曉，又有一種隻要他稍不注意，她就會消失了的感覺。這種感覺很不好，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失落感。
抑或，是恐懼感。
“在看什麼？”他走到她身後，學她席地坐下，從後麵攬住了她的肩。
“看雨。”舒曉沒有轉頭，聲音很淡，一會兒收回視線，低頭看放在腿上的書。
雨有什麼好看的，他最不喜歡下雨天，心情會不好。洛明曜握住她的手掌，發現手指冰冷，他不悅的霸道把她抱回床上，“大冬天的坐地上也不怕冷。你忘記醫生說你體質偏寒不能著涼嗎？”
為什麼一點都不愛惜自己。哪怕不為我。
洛明曜生氣的斥責她。
“鋪著毯子，不冷，再說還有暖氣。”舒曉淡淡回道，但並不掙紮，因為早知道掙紮無用，她不和男人比力氣。
洛明曜看著她的臉，她又瘦了。想起身為心理醫生的好友的提醒，說抑鬱症病人長期下去容易出現自殺傾向和強烈的幻覺，洛明曜心中的不安在擴散。
將她抱的更緊，他的下顎抵在她肩頭，“過了年，你和瑤瑤一起去上學吧。”
“好。”她順從的應答，不似以前刺蝟般反抗掙紮。洛明曜想，她是認命了吧？
“我能換個學校嗎？”舒曉突然開口，洛明曜愣一下，“當然。你可以選一個你喜歡的，帶瑤瑤一起去。”他們也並沒有準備讓夕瑤回到原來的大學，畢竟有那件事的陰影，夕瑤會害怕，他們也會擔心。
“嗯。”舒曉點了頭，安靜被他抱著，靜靜的翻著書。洛明曜忽然想到她為何要換一個學校。
因為那裏有她和舒揚的回憶。她曾和舒揚走過那裏的每一條小徑，呼吸過同一片空氣。那是她最在意最珍貴的回憶，不再去碰觸，就能永遠保持當時最美好的模樣。
嫉妒在心底咕嘟咕嘟的冒泡，洛明曜猛然搶走她手裏的書本，然後將她壓在床上，狠狠吻住了那柔軟的紅唇，狂肆的纏卷她的小舌。
涼涼的，一點都不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