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的男性味道,夾雜著血腥氣,讓舒曉的臉色愈發的白,就快透明了。
尤其是舒揚那尖銳的視線,讓她不知道目光往哪擺才對,身體隻是本能的要掙脫洛明曜的懷抱,偏偏他越發用力抓緊她,低首咬住她的耳垂,聲音狠狠的,“想害死舒揚你就走!”
舒曉一下子不敢動了,她想起先前歐陽靜萱的話,視線不得不從舒揚身上挪開,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她知道舒揚在看她,目光充滿了心痛震驚憤怒,然而她隻能狠心叫自己不準看他。舒揚狠狠抹了一把臉,扭頭就走出門去,歐陽靜萱追了上去,“舒揚,等等我!”
“舒揚,不要走。”舒曉看著他的背影呢喃,然而這句話連她自己都聽不清楚,何況已經摔門而去的舒揚。
穆婉妒忌的視線死死盯著洛明曜放在舒曉肩上的手,她真想衝過去一把扯下來放自己身上。但同時她也知道,她現在和舒曉爭這些沒必要,因為舒曉絕對進不了洛家。她相信洛明曜今晚的出格舉動不過是為了維護男人的尊嚴,她相信洛明曜不會愛上舒曉,因為舒曉是他的仇人,舒曉害瘋了洛夕瑤。
無聲退場,穆婉順便叫走了其他人。包廂裏隻有超屏的液晶電視在獨自歌唱。
洛明曜悠然的放著水,清洗傷口。凝視鏡中自己沾滿血汙的臉龐,他眼中包含冷笑:舒曉,你有種。我洛明曜這輩子第一次為了女人跟人打架。
片刻後他走出洗手間,冷冷拎起外套,“走。”
舒曉木然的跟在他身後。
黑色的勞斯萊斯幻影穿過冬季稀薄的冷風,路上霓虹燈閃爍,一切都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洛明曜真的把她送回了學校。一路上,他一聲不吭,甚至連她下車也沒有多看她一眼。舒曉推開車門飛也似的跑進學校,身後洛明曜的車子離弦箭一樣離開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舍友都睡了,秦嵐眼角還有淚痕,顯然是哭累了才沉沉睡著。舒曉的心裏沉甸甸的,望著浴室鏡子裏的自己,雪白的脖頸上有著鮮紅的痕跡,腦袋裏不由的浮起洛明曜的唇齒是如何蹂躪它的畫麵。
她瘋狂的用毛巾搓著那些痕跡,卻怎麼也洗不掉他烙印在她腦海裏的味道,帶著淡淡的香氣的,混合了酒精的味道,讓男性的氣息更加的強烈,幾乎要將她的理智燒光。
她把臉埋在冷水盆裏,張大嘴,無聲的呐喊。冰冷刺骨的感覺不斷的侵襲大腦,直到她覺得神經都凍的麻木了,憋不住起了,才慢慢抬起頭。鏡子裏一張臉,泛出不正常的紅。
舒曉發燒了。
秦嵐忙碌的給她倒熱水,端熱燙,舒曉吸著鼻子,開口就是濃濃的鼻音,“對不起啊,秦嵐。”
“別說話,快把湯喝了,然後把藥吃了!”秦嵐心疼的坐在床沿看著她,看著她明顯削瘦了的臉,不由的伸手撫摸著,“舒曉,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居然讓你凍到高燒。洛明曜不會是個變態吧?”
今天一早她就接到秦峰的電話,說危機過去了,他們不用坐牢了,她興奮的搖醒了舒曉要告知這個好消息,結果發現舒曉渾身燙的火燒一樣。
“沒事,是我自己凍著了。”舒曉呼嚕嚕的喝著湯,嘴裏苦澀的很,臉上卻強裝著笑。她不確定是歐陽靜萱達到了當舒揚女朋友的目的才放過他們,還是洛明曜動了善心。
接下去三天,洛明曜沒有聯係過她。舒曉也沒去洛家報道。日子好像恢複了平靜。
隻是舒曉還是找不到舒揚。他不在學校,甚至沒有聯係秦峰。好像,就這麼消失了。
舒曉難過的站在男生宿舍樓下,她想舒揚是在刻意回避她。他為她那晚選擇和洛明曜走,生氣了。
她漫無目的的在學校裏遊蕩,不知不覺走入了僻靜無人的工地區。這裏正在修建新樓,此時已經傍晚,工人們早已經下班。
她沒有發現,身後有幾雙不懷好意的視線已經跟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