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越天空已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而感動得幾近暈厥了。
在廢物少爺的殘留記憶裏,雖然父親從小對於自己的疼愛從未減過,但是因為涉及家族利益,所以父親由來都是模棱兩可,遇事不果斷,這也從使他的家主之威不夠威嚴,由此也才發生了後麵的廢長立幼致使自己被歹人擄走,仍至荒漠和今日護院公然違抗命令,攔截自己入堂用膳的事情發生。
可是今晚……
令人實在意想不到的是,父親竟然為了自己,當著家族所有人的麵,公然掌護院的耳光,並且親自為自己摘去廢物之名,以一個真正家主的身份,威嚴立聳:今後誰若再是對自己不敬,便是與他為敵!如此偉大的父愛,倒讓越天空這個前世從小便是無父無母的孤兒感動得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不過,在國安局從事特工工作這麼多年,卻也將他的意念與心智磨練得堅強無比,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他也是強自忍住淚水,不讓別人看到自己脆弱的一麵,這也是作為一名特工最重要的忌諱,同時也是作為一名剛剛摘去廢物之名的大少爺所應該保持的冷靜。
“父親,謝謝您,孩兒不怪你,真的,你對我的好,孩兒都一一記在心裏,相信母親泉下有知了也不會怪你的。”不知不覺,嘴中呢喃之語泛泛冒出,語氣中,充滿了綿綿的感動,這是一種發自肺腑的情感表達,仿佛穿透心靈。
“嗯,不怪我就好。”
越天照充滿慈愛的再次摸了一下越天空的腦袋,轉過身,走到那依然五體投地跪倒在地的徐敏釗跟前,臉色一寒,冷冷道:“敏釗,你跟隨了我這麼多年,你的性格我了解,若是沒有我的命令,我相信你今日絕不會這樣做的。
你們護院裏的所有人,一直都是專屬於我和母親二人的直接管轄,我今天下午才吩咐你空兒晚上會來大堂用膳,可你晚上卻派人阻撓,你說…是不是母親後麵又給你下了命令?”
“老爺,我……”
“夠了,天照!”正在徐敏釗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作答的時候,一旁靜觀許久的寧氏終於忍不住大聲吼了出來。
在身邊丫鬟的攙扶之下,寧氏疾步走到越天照麵前,看了越天空一眼,顯得有些氣憤道:“你今晚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要把府中上下弄得烏煙瘴氣才甘心?空兒回來了那是好事,你叫他來此用膳也不為過,而護院們之所以會攔截空兒,那興許也隻是……”
“母親大人,即便您在怎麼解釋,那也遮掩不了這既成的事實。”
寧氏話未說完,就被在她眼裏看來一直都是搖擺不定的乖兒子給一把打斷了話:“其實不用說,我也能夠想到的,護院隻聽我二人之令,我前腳才下達命令,而您後腳便吩咐徐敏釗他們晚上強加阻攔,母親大人,您實在令我太失望了,空兒是何人,既是我越天照的兒子,也是您血濃於水的親孫兒啊,唉!”
“你……”寧氏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越天照。
越天照輕歎了口氣,對於母親的所作所為,他一向都是睜隻眼閉隻眼,隻要不鬧出什麼大事情,那就由她去。
隻是今晚,自己已當著眾人的麵維護了空兒,騎虎焉有下馬鞍?既然拔了劍,便沒有了回頭鞘,反正如今臉皮都已經撕破了,過不得幾日,便準備要重新整治越天世家,我才是家主,哪還分什麼派係,如果一個家族的人都不同心協力,那還怎麼對抗外人呢?
一臉失望的看了寧氏一眼,轉身走到那兩名正躺在地麵上的護院麵前,蹲下身來,正色道:“剛才冒犯大少爺,你們想過會有什麼後果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