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恨意,“定是顧易,俊賢與他有衝突,他便使出這般陰險手段,想要置俊賢於死地,斷我顧家香火。”

柳氏聽聞,淚水在眼眶中打轉,急得六神無主:“老爺,那可怎麼辦啊?我們得趕緊想辦法救俊賢出來呀。”

顧宏光咬咬牙,說道:“我這就去托關係,找我在京都府的舊相識,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哪怕傾盡家財,也不能讓俊賢在裏麵受苦。”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默不作聲的老夫人突然開口。

“宏光,你且慢著,你可別忘了,那筆錢是留著給晉陽郡主的彩禮,若是都拿去打點關係,這郡主的婚事可怎麼辦?”

顧宏光麵露難色:“母親,可俊賢是我的兒子,我怎能眼睜睜看著他在獄中受苦?”

“我又何嚐不心疼俊賢?

老太太冷哼一聲,“但你要做長遠打算,如今你有機會成為駙馬,隻要你成了駙馬,還怕救不出俊賢?

我看,倒不如讓他在裏麵先待些時日,待你迎娶晉陽郡主,再救他出來也不遲。”

柳氏原本就心急如焚,聽到老夫人這般說辭,立馬大罵道:“你怎能如此狠心,俊賢可是你的親孫子呀,他現在在那大牢裏受苦,你卻還想著什麼郡主,什麼彩禮,你怎麼能眼睜睜地不管他的死活呢?”

老夫人被柳氏這般指責,臉色也沉了下來,“柳氏,你敢和我這麼說話?我怎會不心疼俊賢,可你也得看清眼下的局勢,宏光如今不過是個五品官,京都府那些人又怎會輕易賣他這個麵子?

去打點,那得花多少銀子,若把彩禮都搭進去,婚事黃了,易兒也沒救出來,到時我們顧家怎麼辦?”

老夫人頓了頓看向顧宏光,勸道:“宏光啊,你可不能糊塗。

一旦你成了駙馬,那身份地位可就截然不同了,到時候別說是京都府,就是朝堂上那些大員,也得給咱們幾分薄麵,那時再去救俊賢,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兒,現在貿然行事,隻會得不償失啊。”

聽到這話,柳氏雙眼圓睜,對著顧宏光大聲吼道:“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兒子在獄中受苦,你若如此冷漠,那我便與你和離。”

顧宏光眉頭緊皺,他咬了咬牙,決然道:“母親,若要救俊賢,我便隻能賣了宅邸,成婚之後,我本就要搬進郡主府,這宅邸留著也無用。”

老夫人一聽,臉色驟變,聲音尖銳起來,“賣宅邸?那豈不是成了入贅?你怎能有如此想法?”

顧宏光的臉色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母親,您以為我想如此嗎?這是當下唯一能救俊賢的辦法,我身為他的父親,怎能坐視不理?”

入贅,這就是顧宏光一直不想迎娶晉陽郡主的原因之一。

顧宏光向前一步,直視著老夫人,提高了音量,“所以,母親,要麼接受入贅,要麼放棄成為駙馬的機會,可不管怎樣,我都要救出俊賢,所以這座府邸必須賣。”

“這……”老夫人一聽皇親國戚要沒了,立馬態度軟下來,“好,母親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