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公神色緊張:“是!”
呂公話音剛落,便挺左校低呼了一聲:“炎將軍,援軍來了!”
淩炎忙朝那邊看過去,果然,遠處依稀現出一團沙暴,紛雜的馬蹄聲也傳了過來。
淩炎稍微鬆了一口氣:看來左校並沒有騙他,果真有援軍。
這時,左校朝身後將士下了準備命令後,又朝淩炎低聲喊了一句:“炎將軍,待援軍來到之時,我與呂將軍先殺下山,待後軍來到之時,將軍再殺出!”
淩炎沒有回答,卻暗暗用手勢示意呂公也不要答話。在想了想之後,他悄悄對呂公道:“呂將軍,過會兒我和左將軍先殺出,你去截殺後軍。”
淩炎這麼分配是有他的意圖的:到現在為止,他對於左校還存有那麼一絲的顧慮,要是呂公先跟左校殺出去,萬一情況有變,左校倒戈,那以呂公的武藝來說,根本不是左校的對手,那呂公就有危險了;若是他跟左校一同出去的話,就算情況有變,他覺得他也能先抵擋一陣。
呂公自然也明白淩炎的心意,忙道:“炎將軍,末將願先行殺出!請將軍放心,末將自當小心應付!”
這次,淩炎感覺情況十分複雜,所以沒有答應呂公的請求,隻是做了個打斷的手勢:“呂將軍,待後軍來到,你便立刻殺出,千萬別誤了戰機!”
呂公見淩炎主意已定,便也沒有再堅持,而是堅定地答應了一聲。
自遠處而來的援軍,行軍速度十分快,剛才還隻是依稀看到遠處塵土飛揚,等到呂公最後答應了那一聲之後,那軍隊便已經來到了淩炎所埋伏的山下的不遠處,眼看就要過來了。
淩炎定睛一看,那軍隊果然是黃巾軍:士兵們身著黃衣,頭纏黃帶,前頭的幾個黃巾兵,手中舉著大大的旗幟,上書一字:黃。
淩炎順著那黃巾軍的兵馬朝後看去,大致估算了一下,那前軍不過千百人——這些人馬,倒是不難消滅。
淩炎又轉眼看向那隊兵馬的領將之人:這前軍主將,一前一後共有兩人,前者一身深灰鐵甲,手持紅纓長矛,身材不算高大;後者身著一身黃衣,跟黃巾兵的穿著倒是差不多,不同的是,他是騎著馬,手持短大刀的;而這兩人身後,左右又各有兩員武將,看來是他們的副將。
淩炎猜測,要是按照左校介紹的情況來看,最前麵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孫秋了,而他身後的,就是郭濼吧。
可能是這幾個黃巾將領不知道钜野城已經陷入敵手,還以為是左校守城,所以他們的臉上,盡顯輕鬆之色——為首的人,表情冷漠,透著幾分高傲;而他身後的那武將,臉上竟露出了輕鬆的笑意,好像他們不是去上戰場,而是去赴宴一樣。
看到這隊兵馬鬆懈大意,淩炎心中暗暗高興:隻要敵軍沒有防備,那就更容易打了!
這時,隻聽左校一聲大喝,緊接著便見他縱馬揮刀殺下了山去。
左校身後的士兵,都是淩炎的士兵,他們見左校一個人殺下去,並沒有立即跟著下去,而是看向了淩炎,等待淩炎的命令。
淩炎見左校殺出去,也是一愣,因為之前約定的是他跟呂公一同殺下去的,沒想到左校卻一個人先去了,也沒有跟呂公知會一聲。淩炎知道左校是立功心切,所以才不顧一切地衝了過去,但此時淩炎卻擔心起了左校,生怕他有什麼閃失,便急忙下令,除了呂公率的一部分兵馬外,其餘所有人都隨他殺下山去。
那些士兵見淩炎也縱馬朝山下奔去,便全都跟著衝了下去,邊跑邊大喊著。
敵軍見中了埋伏,頓時亂了陣型,不過站在最前麵的那個武將,卻是絲毫不亂,大喝了幾聲,才穩定住了軍心,同時,他下令兵馬擺好了作戰陣型。
左校一馬當先,衝到了敵軍麵前,揮舞了幾下長尖刀,最後將刀指向了援軍為首的那名將領。
那為首的武將,見到左校站在他的麵前,不禁一怔,好一會兒才大為迷惑地問左校:“左將軍?為何你在這裏?我還當是賊軍呢!”
左校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這時,淩炎也率軍來到了左校的身旁。淩炎的士兵,見主將正在對峙,所以也沒人敢先衝上前廝殺,而是全都茫然地看著淩炎和左校。
敵軍為首的將領,看到淩炎,眉頭一皺,轉而又問左校:“左將軍,這是何意?我是孫秋,難道你不認得我麼?”
左校這才冷笑了一聲:“我自然認得你!便是我寫的信,向你兄求援,怎會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