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炎見左校神情真摯,便也不再懷疑,轉頭對禰衡道:“禰將軍,前次孫秋被我們所殺,敵軍士氣大挫,估計孫夏也沒什麼本事了……我跟左將軍先去攻城,你們先在這裏埋伏著,要是有意外的話,再伺機殺出。”
禰衡有些猶豫。
呂公也不放心,忙道:“炎將軍,我隨你一同前去!”
左校冷笑一聲:“由炎將軍單獨與我前去便可,再多去誰都無用。”
呂公還想再回嘴,淩炎卻忙止住了他:“呂將軍,你就在這裏埋伏起來吧。”
見淩炎已下了命令,呂公雖心有不甘,但也沒有再堅持什麼。
左校對淩炎又道:“炎將軍,臨戰猶疑乃大忌。還請將軍速做決定。”
淩炎朝左校點點頭,囑咐完禰衡等人後,便與左校和那近百名黃巾兵,朝蚍蜉城前去。
二十分鍾後,淩炎和左校便來到了蚍蜉城下,而守城的士兵,早就見到了淩炎等人,所以當淩炎等人來到城下時,一名黃巾軍將領,已然來到了城頭,望著淩炎等人。
左校揮起長尖刀,朝城頭那人喝道:“‘西神將’在此!還不快開城門!”
城上那人神情很明顯一怔,身子略微彎下,腦袋朝下探了探,好像要仔細辨認城下的人到底是不是左校。
“哼!”左校大怒,“還不快開城門,還等什麼!”
城上那個人像是觸電了一般,趕緊站直了身子,朝城下的左校回話道:“左……左將軍,你既已叛了敵軍……卻,還想賺此城池麼……”
淩炎聽到那人說話的聲音顫抖中帶著些恐懼的意味,感到很是可笑,心情更放鬆了,隻等左校如何回罵過去。
左校大笑幾聲,然後喝道:“連我都已投了炎將軍,你們還等什麼!要麼出城投降,要麼我便殺進去,殺光你們這些逆賊!”
城上那人又是一愣,嘴唇嚅嚅著,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他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雖然左校已經投敵了,但他還是非常忌憚左校在黃巾軍的地位和實力的。
淩炎不覺有些奇怪,他最初以為城上這個人就是孫夏了,但再看現在這個人言行,怎麼也看不出一點身為主將的氣質來——怎麼說左校也是殺了他的弟弟,他怎麼還會這麼懦弱?
淩炎剛想問下左校,這時卻見城門緩緩打開了。
在城門打開的同時,從城門口飛出一員武將,此將身材高大,身披銀甲,胯下亦是銀鎧坐騎,手持鐵環長錘,聲勢逼人。
本來,淩炎心情還很是輕鬆,但突然見這麼一位將領奪門而出,他頓時緊張起來,隨手抽出了斬月刀。
“哈哈……”左校揮刀指著飛馬至前的敵將,“孫夏,我以為你躲在城中,不敢出來了!”
淩炎這才知道麵前的這個人才是孫夏,不由得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孫夏不僅長得人高馬大,而且長相凶惡,一臉橫肉。
孫夏將長錘在空中轉了半圈——那長錘看著怎麼也有三五十斤,卻在孫夏手中轉得如此輕鬆——然後一手指著左校,怒斥道:“呸!你這無恥叛賊!竟敢背叛黃巾軍!卻又勾結逆軍,殺我胞弟!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日便要殺你為我胞弟報仇,為天軍鏟除逆賊!”
左校冷哼一聲:“孫夏,便是你這般武藝,如何與我為敵?不如下馬受降,方可饒你不死!”
這種話本來應該是淩炎說才對,因為殺不殺敵將,是淩炎說了算的,但現在左校儼然把自己當成了軍中主帥來看,不過淩炎也沒有提什麼異議,畢竟左校的“政策”跟他心中所想倒也吻合。
孫夏更是大怒:“廢話少說!你雖為‘西神將’,不過已是舊事,現你叛降敵軍,便已沒有了情分!今日不殺你何以平我心中怒氣!卻還提什麼受降!真是笑話!”說完,大手用力朝後一揮,他身後的三排步兵,立刻緊跑幾步,來到孫夏前麵站定,又把孫夏包圍了起來。
淩炎看這情形,暗暗覺得好笑——不知孫夏心裏怎麼想,但擺出的這種陣勢,誰看都會感覺他很懼怕左校。
左校冷笑幾聲,把手一揮,身後的幾十名黃巾兵,也朝前幾步,一字排開,接著,他們的一隻胳膊,齊刷刷地都朝前平伸了起來,掌心對著孫夏的兵馬。
孫夏肯定是知道左校的情況的,所以在左校的士兵做了這麼一個動作之後,他在一瞬間怔住了,眼神中晃過了一絲驚慌,但隨後他便狂笑起來:“哈哈……左校,你當我不知情麼!我早便知你內氣耗損大半,不必再裝腔作勢了!若是往日,我且忌你三分,不過今日你已內氣不足,我怎會再懼你!哈哈!”
左校不動聲色地哼了一聲。
“哈……你手下這群廢物,若是對普通兵馬,或許有用,但在我眼中,皆不足為道!哈哈……我今日便要將你們這幫逆賊,挨個全部殺掉!”說完,孫夏將長錘舉起,在頭上用力揮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