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左校這種不易被奉承的人,聽到淩炎的話,也不禁大笑了一聲:“炎將軍眼力不錯!並非校誇口,若是我這百餘衛兵修煉之後,便可不必他人而獨守一麵!便是敵軍四麵圍攻,亦不能奈我何!反之,我更會將敵將挨個斬下馬來!”
淩炎知道三國時,有一些武將在意氣風發的時候,喜歡誇口自己如何如何,他來到這裏之後,也的確碰到過不少武將是這樣的:張曼成、顏良……而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自身武藝不差,而且自認為都能獨當一麵。不過,那些人誇口,淩炎都還有一些瞧不起的成分在,但左校也說出這種話,淩炎卻沒有一絲的蔑視,因為他完全相信左校所說的絕不是大話,如果真的出現了左校說的那種情形的話,他倒不擔心左校,反而更會擔心圍困左校的那些敵將的性命。
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淩炎暫時也不想多想那些假設的情況,而是問了左校一個比較實際的問題:“左將軍,就算那些士兵現在沒有修煉那些招式,也已經夠厲害的了……他們都是你挑選的嗎?”
左校從意氣風發的想象中“清醒”了過來,笑了笑:“不錯,正是我挑選出來的。”
淩炎又問:“左將軍,你是如何挑選的呢?你怎麼知道哪個士兵體內有內氣?”
左校有些神秘地道:“不瞞將軍,此亦是憑我感覺。”
淩炎大是驚奇:“左將軍還有這種能力?那是怎麼憑著感覺的呢?”
左校道:“此難以言語形容,若是此兵體內有內氣或是可修內氣,我以手握其身,便可探知清楚。”
淩炎更是吃驚。
左校又道:“若是將軍需求此法以得兵,校願服其勞……不過,此法尋兵,卻萬分不易,千百兵中未必或有一人。”
淩炎喜道:“這個等以後有時間再說吧……我還真不知道左將軍有這個能力呢!”
左校道:“幸而我有這般選兵之術,不然帶著那些沒用之人,再多又如何助我?”
淩炎真心道:“左將軍對你的那些近衛士兵,還真的不錯……我曾經讓一個黃巾兵說出……說出左將軍你的情況,他卻怎麼也不肯說,還說將軍你對他們如何如何的好,我那時候才真正了解將軍你並不是那種冷血的人……喔,就是那個我先放回來的人,將軍已經見過了吧?”
左校有些得意地點了一下頭:“不隻是他,炎將軍若是詢問每個黃巾兵,皆會如此。”
淩炎對於這一點,倒是沒有懷疑:“嗯,我知道左將軍對他們都很好……如果……我是說如果,左將軍要是能對所有人,都像是對那些黃巾兵那樣好,就更好了。”
左校不屑地道:“哼!對他們好又有何用?我這近衛兵,皆有以一敵百之力,這樣的人我才會看得上眼,那些徒會衝殺的人,還有那些百姓,於守城何用?”說到這裏,左校神色趨於惱怒,“哼!便是對他們好,他們亦不知感恩!那劉惠便是一例!”
淩炎覺得左校的認知有些偏差,便糾正道:“左將軍,我相信你對劉惠應該不錯,但隻對一個人好,我覺得不夠,最起碼也要對劉實,還有那些百姓好,而不是……驅逐他們當箭靶子……這樣他們才會真正的擁護你。”
左校不以為然:“若是為我黃巾軍而亡,尚且有些功用,若是連這點都做不到,那他們還有何用!”
淩炎搖著頭道:“左將軍,百姓雖然不能幫助守城,但他們可是一切的‘本’啊!”
左校微皺眉頭盯著淩炎幾秒鍾,像是沒有聽懂淩炎的話,隨後有些不耐煩地一揮手:“凡是無用之人,殺了亦無不可!”
淩炎想起了之前的往事,見左校又是這樣的言行,便歎了口氣,心痛地緩緩道:“左將軍,我剛來這裏……哦,不是,是我剛到大捷城的時候,在城外的村子裏,有一戶百姓收容了我,這我才能得以活了下來……”
左校聽到淩炎說起往事,神色變得很是凝重,看上去聽得很認真。
“不過……後來那戶人家的人……也就是我認的爺爺……”說到這裏,淩炎往事湧上心頭,眼眶漸漸紅了,微微哽咽著繼續道,“被一個武將殺了……而且他還抓了爺爺的孫女。”
左校沒有說什麼,神情也不似淩炎那般的背棄,或許他根本體會不到淩炎的心情。
“從這之後,我就發誓一定要為爺爺報仇,後來終於有了一個機會讓我殺了那武將,也算是了了我的心頭之恨……”淩炎說到這裏,淒然地笑了笑,“雖然我替爺爺報了仇,但心裏還很難過,我暗暗發誓,一定要照顧好他的孫女……”
左校絲毫沒有受到感染,反而冷淡地說了一句:“沒想到炎將軍竟會認百姓為親。”
淩炎淒然地笑了笑:“我感覺百姓或是官兵,都是平等的,沒有什麼貴賤之分……除了我認的那位爺爺之外,還認了一位老人當我的爺爺……”說到這裏,淩炎歎了口氣,“要不是爺爺,我可能早就已經死了,是他救了我的性命,可是……他現在避亂歸隱了……哎,等我討伐結束後,我一定要接爺爺回大捷城……”這最後一句,倒像是淩炎對自己說的。
左校道:“我當炎將軍說的是那國師,卻是一位歸隱之士。”
淩炎用手抹了一下眼睛,笑了笑:“國師也是爺爺推薦給我認識的,要不我也不可能結實國師。”
左校神情複雜,好像是在想著要不是這國師,他到現在或許還不會丟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