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蕾為白芷蕎解圍,實際上,也是真心邀請她一起乘坐馬車同行的。
在旁人眼中,趙蕾高冷孤傲。但誰又曾知曉,她是多愛湊熱鬧的人呢?好吧,這一點,隻有白芷蕎和慕容琦知道罷了。
慕容琦倒是有心想陪趙蕾同坐一輛馬車,但是男女授受不親。這一路前往千佛寺,他以著什麼理由去坐趙蕾的馬車?
所以,也就隻能在心裏想想而已。最終,眼睜睜的看著白芷蕎在趙蕾的盛情邀請下,坐進了大將軍府的馬車。
東臾國的千佛寺,就在帝都南行三十幾裏地外。行程不算太遠,卻也不算近,途中需穿過一道山崗。
馬車內,趙蕾和白芷蕎嘰嘰喳喳的暢聊,十分嗨皮。可是礙於當前的局勢,她們並不敢高聲嬉笑。
畢竟,邊關戰事凶猛。而她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給東臾國祈福,盼著戰事早日結束的!
一個時辰的路程後,大部隊順利抵達千佛寺。
馬車穩穩停下後,白芷蕎和趙蕾雙雙跳下馬車,與著眾人彙合到一起。
走在最前麵的,是皇後,賢妃,良妃,淑妃和德妃五人。緊隨其後的,是太子慕容徹和兩位太子妃白月芙,楚玲瓏。
再之後的,是博王妃白月薇和宸王妃白月薔。慕容宸前去南塘國,自是不在。至於慕容博,人雖然在場,卻故意磨磨蹭蹭的走在後麵。
白月蓉眼見慕容博故意走在隊伍的後麵,以為他是因為她的緣故。遠遠看上慕容博,便紅了臉頰。
然而,令她心塞的是,當她趕超上慕容博的腳步時,慕容博仍然在慢吞吞的走,根本沒有與她同行或近距離行走的趨勢。
相反,慕容博以慕容琦為幌子,故意勾著對方的小肩膀,與著趙蕾,白芷蕎兩人走在一起。
白月蓉就算再傻,也看明白怎麼回事了。很明顯,慕容博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的目的自始至終就隻有一個。
那就是——“靠近白芷蕎,與白芷蕎走在一起。能與她聊天就聊天,不能聊天近距離看著她也是好的!”
這個認知,令白月蓉心裏很不舒服。慕容博明明是她的男人,卻永遠將目光停駐在白芷蕎那個賤人的身上。
可是,那個賤人有什麼好?她根本不值得慕容博傾心付出啊。
一雙唇,被白月蓉緊緊的咬著,她開始暗暗期待皇後娘娘答應她的事情。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此行來千佛寺的真實目的。說什麼為了東臾國的子民祈福,盼著戰事盡快結束?
呸!那些都不過是皇後娘娘拿來蒙蔽眾人眼睛的幌子罷了。此行的目的,事實上隻有一個,那就是在千佛寺裏幹掉白芷蕎。
想到如今的白芷蕎,已經是一隻腳邁進棺材裏的倒黴蛋兒了,白月蓉的心情終於緩和了些許。
左右是要死掉的人,她就不跟對方一般見識了!等白芷蕎死掉之後,她還怕自己跟慕容博沒有未來可言嗎?
走在隊伍最末尾的四個人——慕容博,慕容琦,白芷蕎,以及趙蕾,他們低聲說話,邁步朝著千佛寺的山頂慢慢走去。
期間,慕容博一直用毫不掩飾的炙熱目光緊緊的盯著白芷蕎。饒是反應很遲鈍的趙蕾,都看出來慕容博對白芷蕎似乎別有所圖的樣子。
隻是礙於身邊有一個大嘴巴的慕容琦在,趙蕾狠狠的壓下了心中的好奇,沒有詢問白芷蕎和慕容博到底是怎麼回事。
寺廟門口,千佛寺的住持親自來迎接皇後娘娘和四妃,並引領眾人走進佛堂。
一行人恭敬的對著佛堂內的諸位佛祖磕頭,或祈福,或許願,或盤腿而坐誦念經文。
白芷蕎依葫蘆畫瓢的學著大家的樣子,選了一個盤腿而坐的舒坦姿勢,假裝出一副很認真誦念經文的樣子。
而實則,她口中飛快說出的話,竟是‘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她無意藐視佛祖,隻是覺得大家都在誦念經文,想必佛祖一定聽的十分膩煩。如此分析下來,不如她給佛祖來點兒新鮮的,沒準兒還能博得佛祖無奈一笑呢?
整整念了兩個時辰的葡萄和葡萄皮,白芷蕎不知道佛祖煩沒煩,反正她是煩了。
幸好,在她忍不下去的時候,住持走進佛堂宣告誦經祈福結束,該去齋堂用膳了。
靜悄悄的吃完一頓齋飯後,外麵已經夕陽西下,紅霞滿天。
住持聽聞皇後說明日還要誦經祈福,心知一行人都得在千佛寺暫住一宿,這便著小僧引領大家前往各處居所。
白芷蕎與趙蕾睡一間房,位置比較偏僻。
入夜,躺在被窩裏的白芷蕎與趙蕾低聲聊了幾句,便紛紛閉眼睡覺。她們上午趕路,下午誦經祈福,可謂身心疲憊。
廂房門外,流風與追月正與大將軍府的侍衛和弈王府的侍衛盡職盡責的守著。
夜半時分,有鬼祟身影突然閃過。
“誰?”流風敏銳的低喝出聲。
回應他的,是一道飛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