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紋的說笑聲響起來,安濃和阿略奧特都鬆了口氣。
“…好,知道啦,晚安!”歐紋合上屋門,回身卻被這倆人嚇了一跳,“哎喲!…嚇到我了,你們怎麼這麼安靜?”
“歐紋姐…”安濃囁嚅著,她還怎樣以地表人的身份麵對這個大洞中暖陽鎮的幾千地底人居民。
“我聽到傳言了,”歐紋走過來拉過安濃的胳膊,像母親照顧女兒那樣,梳理著她的頭發,把她攬在懷中,“大家都在興頭上,很多人都沒注意,或者認為是眼花了…即使有些私下議論,”歐紋看向阿略奧特,“反正也沒有證據的…”
“這總不是長久之計。”安濃說出她一直思考的問題。
歐紋收起開玩笑的語氣,變得非常嚴肅,“在我們婦人的閑談私語裏,都有這樣的懷疑,像‘哪裏來的丫頭’、‘不明來曆的女孩’、是不是‘地表人’?可是她們沒有惡意,多數是出於好奇。”
“對我感到好奇?”
“是對地上的世界,對真正太陽照耀下的大地感到好奇。”歐紋說,“我們一直擔心隱瞞不住你的身份,”她看向阿略奧特,“害怕過度興奮的居民無意中傷害了你,但我們始終要麵對這一天,要用自己的努力來徹底打消這個疑慮。”
“向居民介紹她的真實身份?”
“現在還不是時候,遠遠沒有到適當的時機…”歐紋搖搖頭,“在這兩百年的隔閡中,我們產生太多的偏見了,再等等吧。”
“我去外麵探聽探聽。”阿略奧特拍拍安濃的肩膀表示鼓勵,從裁縫屋走出來。
路上的行人都在談論比賽,他們都知道咕嘰是阿略奧特的地鼠,但卻有許多人沒有見過獲得冠軍的騎手是何許人也,一時間,對這位“迷一樣的騎手”產生了各種各樣的猜想,但無疑,咕嘰是暖陽鎮的地鼠,這個冠軍歸屬於暖陽鎮的正當性可是毫無爭議。
雖然已經很晚,但圖書館外還是很吵,帕米長老關上窗戶,他可不關心是誰取得了“地鼠圍城賽”的冠軍,他抱著酒壺歪在椅子上,躲在一摞書冊的後麵,一邊享受著美酒的香醇,一邊核對著近期的日程安排。
“與采掘部的合作會議、安排戲劇的來訪和演出、提交下個月的消耗預算…”
“帕米長老?”阿略奧特敲敲門框。
“阿略…請進!”
“您一直在喝?”
“哦?才喝了兩小口而已…”帕米長老像小孩子一樣開始狡辯。
“可是已經空了大半瓶了!”
“這是前天打開的那瓶。”
“昨天我才扔出去一隻空瓶子。”
“那肯定是上周留下來的…”
“我記得很清楚,昨天。”阿略奧特神情篤定。
“阿略…記憶力太好可是很辛苦的事情。”
阿略奧特還想再勸誡一下,但他還沒說安濃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了耳朵的事情,更沒說這次地鼠比賽暖陽鎮破天荒的取得了冠軍呢,他來不及說,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不好了,長老、長老!”艾露露從外麵衝進來,撞在阿略奧特身上,“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