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夜晚,沒有了往日的喧囂,誒有了燈火通明,也沒有了生機。有的,隻是淒慘的嚎叫和黑暗。
一個身著破舊青綠色休閑帽衫和牛仔褲的青年,緩緩地在接到上前行。空洞迷茫的雙眼。默默的低著頭。微胖的身材。右手中,輕輕握著一把鏽跡斑斑的長刀。長刀在地麵上噌噌的劃著。他麵前出現了兩個渾身滿是紫紅色血跡的“人”,滿眼貪婪的望著他,向他一步一晃的走過來。慢慢的抬起頭,“嗬嗬...”淒慘的一笑,擼起左臂的袖子,看著手臂上的六個咬痕。“人肉真的很香嗎?”呢喃了一聲。那是他自己咬的。緊接著,緊了緊手中的長刀,慢慢走過去。一步,兩步,三步...靠近了。手中長刀猛然一揮。“哢嚓”兩顆血淋淋的頭顱拋飛出去,紫紅色的血液濺了他一身,看都不看一眼。繼續慢慢潛行,心中默默想著:“我該怎麼辦?我還活著,她呢?她還活著嗎?他們呢?我該去哪?這裏我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我該去哪?去哪..”心中想著,嘴裏便呢喃出來。“我該去哪?去哪..去哪..”繼續走著。
這個青年叫黃戰,父母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小凱,今年他剛好20歲。是一個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平民,一年前高中畢業,有個北京的女朋友,她叫上官思語。交往了兩年了。兩年半前在哈市相識。半年後確定關係。高中偷學都叫他黃哥,凱哥。而她,卻隻叫他凱,坎坷的十幾漂泊生涯,讓他心中充滿了悲怨。而她,是唯一給他溫暖光明的人,奇台河,鶴港,是她生命中兩個生命中常住的家,而這個曾經繁華的城市四方城,是他作重要的家。在這,他多了個兄弟,多了個妹妹。上學間。他認識了張虎,那是他的兄弟。認識了盧淼宏。那是他的妹妹。三人拜了把子,作為大哥,他必須放下過去的悲哀。而半年前,他認識了一個叫王昊的青年。起初網絡上的相識,慢慢變成了無所不談的現實中的知己,互相了解對方的一切。張虎,是四方城周邊村落的。小宏是達聯河的,隻有王昊,與他同城。兩年半前,他前往哈市進修,結識了一個女孩子,就是這個女孩子,給了他光明,慢慢的半年悄然而逝。他與她交往了。兩年如一日。一年前,高中剛剛畢業,無所事事的黃戰經過了多重考慮,學了汽修。半年,學有小成,不知覺又過了十個月。他終於學成,師傅給黃戰準備了推薦信,讓他去京都城繼續學習。然而剛剛準備好一切前往,就在車站,他目睹了一場廝殺事件,這場廝殺事件,讓整個四方城陷入了死寂。
依舊默默向前走著,他慘笑了一聲:“嗬...”一種莫名的磁場從他身上迸發出來。周圍的行屍走肉望著他顫抖著四散而逃,他置若罔聞。走過之處,無一隻喪屍。兩個月了,黃戰隻是吃了不過十頓飯,其餘的隻不過是喝點瓶裝礦泉水充饑罷了,繼續無力頹廢的前行。突然,他好像想到了什麼,緊握長刀。跑了起來。竄小巷,翻胡同。一路上沾滿了血腥,數十顆帶著紫紅色血液的頭顱落地。半小時後,一個小胡同口,這是一個死胡同。他扶著牆站定,喘著粗氣。慢慢的走進了胡同,看都不看滿地的無頭屍體的門口就走了進去。“嗯?什麼東西這麼香?”聞到了香味,卻沒有一絲聲音。他心中開始不安。慢慢的走進去。頓時,他呆呆的定在原地。麵前依舊是兩個月前那般雜亂不堪。淩亂的炕上依舊是亂七八糟的被褥。旁邊的桌子上亂糟糟的一片,食品袋和食物擺的亂亂的,桌子邊上一個盤子裏有一塊足有二斤多的蒸好的肉。可是,空無一人!一屁股坐在桌子邊上的凳子上,右手一甩,刀頓時釘在門上。“哇靠!”門外一聲驚呼,黃戰立刻站起來轉身看去。門外的人怒吼道:“你丫想要老子的命啊!老子的地盤不容許你在這裏大呼小叫的!還有!你丫怎麼才來啊!老子等了你兩個月!你怎麼才來?!”黃戰愣愣的看著門口的人。嘟囔著:“你還活著,你還活著..”不管呆掉的黃戰,門口的紫衣紫發青年走進了屋裏,坐在了炕上。從懷裏掏出兩把手槍放在桌子上。扔下背包,拿出來兩包熟食雞,扔到了桌子上。黃戰如視無物,默默念叨著:“她還活著麼,我該怎麼辦?她要是...要是...我該怎麼辦?”紫衣青年頓時怒目而視,瞪著黃戰,猛然揮起一拳打在了黃戰的臉上。“噗!”一口帶著兩顆牙的鮮血吐了出來。黃戰捂著臉,呆呆的看著紫衣男子,“你..你幹嘛打我..”二話不說,又是一腳踹在了黃戰的肚子上,黃戰直接摔倒,撞翻了桌子,那盤肉掉到了黃戰的手上,他呆呆的望著紫衣男子,紫衣青年對著黃戰怒吼:“你小子給我聽好了!她在京都城等著你呢!等著你去找她!所以她一定還活著!因為她在等你!!”呆掉的黃戰又嘟囔道:“對,她在等我..所以她還活著。所以。我也要活著!”眼神慢慢變得堅定淩厲。堅定的說道:“小語,等著我!我一定會找到你的!等我!”紫衣男子見此,走過去扶起黃戰,說:“這就對了,這才是我認識的你,那個堅定瘋狂的你。”“耗子有水嗎?”黃戰揉了揉被打的半邊臉,說:“我要洗洗,兩個月了,身上全是血。”被稱為耗子的紫衣男子抻了個懶腰回答說:“有,走廊的缸裏有一缸呢,今天上午打出來的,燒好了又裝回去的。隨便用。”聞言黃戰便走進了走廊。缸蓋一開,拿起水瓢舀了一瓢猛灌了兩口,朝屋裏說:“幫我找兩件適合我穿的衣服,最好要黑色的哈。對了,再給我弄點鹽水,生油,還有高度酒,我要擦擦刀。”話罷便開始洗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