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蕭雲走近,數了數,三十九朵,“緣分天定,長相處,永難忘。”
忽然覺得有些羨慕,這種花語,在這個年代,怕是沒有的吧。
回身,那條小巷中,卻緩緩步出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星眉朗目,長發披肩,竟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
綠荷呆呆的看了半晌,忽的驚呼起來:“慕容姐姐?”
蕭雲也有些愣了,自從與蒼嵐補禮之後,便再沒有見過慕容傷了,與那時的他相比,現在的慕容傷瘦了些,眉目間的調笑少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幾分堅毅,幾分冷冽,夾雜著一分愁緒,一分難言的複雜。
這個男人,自己似乎一眼看透,又似乎從來沒有看透過。蕭雲握緊了手,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那男人徑直走到了麵前。
“你,你真的是男人?”綠荷不隻是激動,還是有些女子的羞澀,話剛出口,臉便紅了。
慕容傷卻沒理會,目光一直未離開蕭雲的臉上,直到相距一步,才停了下來。
“為什麼不來?在等我來找你麼?”慕容傷似乎想抬起手臂,卻又放了下來,臉上卻忽的有些泛紅。
蕭雲咬咬唇,垂下頭,卻沒說話。
這個男人,從相識,到後來的相處,為自己付出太多了,自己也欠的太多了,本以為這一生就會這樣平淡的過下去,可沒有想到,還會有這突然的相遇。驀地,隻覺得心又亂了。
慕容傷終於把手自寬大的袖筒裏伸了出來,手上是方方正正一個粉紅色的信封。
慕容傷看了蕭雲一眼,臉上浮出了一層粉色,修長的手指抽出信紙,幹咳了一下,開口讀道:
“啊。女人。我的心是曠野和鳥,已經在你的眼睛裏找到了天空。”一句話頓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蕭雲,隻見後者呆愣在原地,眼睛都不眨了。
慕容傷頓了頓,彎腰拾起地上的花,遞過來道:“魚說,你看不到我眼中的淚,因為我在水裏;水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裏。”頓了頓,臉像是已經紅習慣了,反而白了幾分,道,“天為什麼是藍的,因為有你;草為什麼是綠的,因為有你;花兒為什麼是香的,因為有你……”
“好了。”蕭雲回過神來,心裏已經明白了七七八八。這些亂七八糟的情詩,除了那個被三叔抱走的小鬼,還有誰知到?
綠荷已經完全石化了,剛才的問題已經完全拋在腦後,全然記不起了。
“你不喜歡?”慕容傷有些受傷的眼神看了過來,“那小鬼說你們那邊的女人都喜歡這些惡心的東西啊?難道他騙我?”
“沒有。”蕭雲搖搖頭,忽然覺得,心中豁然開朗了,雖然傷心過,難過過,後悔過,但是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裏,不是麼?
曾經自己厭倦了等待,恨透了所有傷過自己的人,卻從未想過,這麼久以來,始終有一個人在等著自己。
不是看不懂,是著實的忽略了。
忽略了別人,也忽略了自己。
“他告訴你要這麼和我說?”蕭雲接過花,嗅了嗅,笑道,“那隻是他的話,你沒有和我說的?”
慕容傷一怔,神情頃刻間有些木訥,半晌才小心道:“你同意了?”
“同意什麼?”蕭雲幽幽道,“當日心灰意冷,隻想著安定過了這一輩子,沒想到,你還在等我。”
蕭雲的話沒說完,身子已被一雙霸道的手拉到了懷裏。耳邊傳來一個溫柔的滿帶著激動的聲音:“女人,跟我走吧。”
蕭雲把頭埋在慕容傷結實的懷裏,隻覺得前所未有的安穩,不由蹭了蹭,笑道:“好。”
“夫人,你。”綠荷的話沒說完,蕭雲整個人已被慕容傷藏在了身後。
“她以後就是我夫人了。”慕容傷笑道,“回去告訴蒼嵐,他父親的骨灰我拿去與我娘合葬了,蕭雲我抱走去成親了,以後我慕容家不會再來找蒼家的麻煩,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