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絲,滲進嘴裏,帶著腥,也帶著決絕。
她得不到的東西,俞佳也別想得到。
第二天一起床,俞佳渾身像被拆了骨一樣酸痛。
今天,難得好天氣,日本的北海道竟然出了太陽,暖暖的,很舒服。
她穿著單薄,走出陽台看著地下的雪花在太陽光下反射出各色的光芒,伸了一個懶腰,愉悅的笑容自心裏蔓延到嘴邊。
“媽咪,你的肚子上怎麼會有一點點紅紅的?”東方樂疑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俞佳回頭,給他一個滿足的微笑。
“這是把拔愛媽咪的證明!”
“愛?”五歲的小鬼頭哪裏懂“吻痕”這兩字的涵義,嘴角一撇,甚為不屑地低哼:“我看是虐待還差不多。”
“去,跟你說了也白說。”她走回房裏,順帶把人給扯到浴室,命令道:“漱口!”
“媽咪,你跟我說,昨晚我睡著時,把拔是不是真的揍了你?你不怕告訴我,我可以去為你報仇的。”他義憤填膺地叉著腰,昂高頭,一副男子漢的架勢。
俞佳無奈地向上掀了掀眼皮。“你要我說多少遍?這不是虐待,這是吻痕,俗名叫草莓,明不明白?”
東方樂停下手邊的動作,歪頭想了一會,轉過頭看著她搖了搖頭。
“不明白!”
“OK,我決定保持沉默,你繼續漱口。”她也拿起牙刷。
於是,一大一小就那樣站在大理石台刷起牙來。過了一會兒,東方樂像是已想答案似的,忽然張大小嘴大笑起來,連帶把口裏的泡沫都噴了出來。
俞佳嘴角抽搐,沒好氣地睨著他。
“你又抽了哪條神經線?”自家兒子的不正常,她早就習以為常。
“我知道草莓是什麼了!”他對著自己的小手臂一陣吸吮,片刻後,抬起手臂上與她肚子上的那些一模一樣的小紅點,調侃地笑:“原來是幹了不正常的勾當。靠,女人,我還以為你多純潔,結果還不是色|誘把拔了。”
啪……
俞佳的神經線繃斷一根,手指一彎,準確無誤地朝小頭敲下去。
“哎啊,痛!”
“什麼色|誘,我用得著色|誘你把拔嗎?還有,這個靠字是從哪裏學來的,這種小癟三的語氣,以後出去別跟其他人說是我的兒子,免得丟臉。”
“我說我是祁鈺的兒子。”
“那更糟糕,也不想想你把拔是什麼身份的人,有你這種兒子,他不被人笑得頭都抬不起來他就不是祁鈺。”
“我怎麼了我?我這叫實話實說,誠實得很,世間不可多得的人才咧。”他不滿地撇嘴叫嚷。
“人是站在這了,可才有沒有,我就不知道。是誰昨天晚上說法語拗口學不會的?又是誰連吻痕兩字都得想個半天,你這麼多年來看的書白看了。”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私底下偷偷看了多少不符合年齡的書,這小子,竟敢跟她叫囂。
“哼,我遲早會學會它的,而且以後會變得比把拔還強。”他信心十足。
“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我拭目以待。”
“我一定會!”
“行了,快點刷牙,我們等會找把拔去吃早餐。”
“我是認真的。”
“知道了!”
“我真的是認真的。”
“我都說知道了。”
她邊不置可否地答,邊甩著手上的水珠走出浴室,走到門邊時,腳步停了下來。
地下,有一個白色的信封。
俞佳納悶地楞了一下,撿起打開。
“什麼來的?”
東方樂從裏麵出來,見到她一臉的呆滯,忙不迭地奔過來搶在手中。
“什麼?把拔去芬蘭了?跟那惡女人?該死的!!”咒罵一聲,他打開門跑出去對著對麵門狂砸。
“把拔,開門,把拔,開門!”
“小弟弟,不好意思,這房間的客人早就已經退房了。”酒店的服務人員見一個小孩在砸門,走過來以蹩腳的中文解釋道。
“東方樂不理會她,繼續砸門:“走開,我要找我把拔,把拔,快點給我開門,我是樂樂!”
“小弟弟……”
俞佳從怔楞中蘇醒過來,見到對麵房前服務小姐被兒子一再而推開,最後一次還摔倒在地,她深呼吸一口氣,連忙跑過去把小姐扶起來,不停地道歉:“對不起,是我兒子給你惹麻煩了。”
那訓練有素的女人看她一眼,微笑地彎身頜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