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期腦海中閃過一個人,幾日前那個麵目清秀的男子,一股不好的預感讓如期一時間無法平靜下來,趁著下午生意不忙,先去了一趟明鏡,又去了四方街。
說來也巧,四方街本來就是易術易師聚集的地方,那個曹媛姑娘,一個姑娘家怎麼會在四方街遇害了。到了四方街,才瞧見鏡花水月的門口站在衙門裏的捕頭,門口已經被圍的水泄不通,如期也湊著過去看了看,正看到裏麵有人說話,打聽了一下,那個曹媛居然是在鏡花水月裏遇害了。
這事鬧的挺大的,曹太守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今卻白發人送黑發人,心口堵著一口氣,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凶手的,這不讓衙門裏的人將鏡花水月給圍了起來,不放過一點的蛛絲馬跡。
如期瞧著,眼角無意中看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青灰色的袍子,上麵帶著幾個補丁,擠在人群中,目光呆愣,臉色蒼白的可怕。如期朝著那人走去,誰知那人卻轉身離開了鏡花水月門口。
快走了幾步追上那人,如期輕聲道:“公子可還記得我?”
青衣公子回眸看向如期,一片死寂的目光沒有一點的光亮,木訥的回道:“自是記得姑娘,那一日回來,我卻沒有將姑娘的話放在心上,不僅沒有在她的身邊保護她,還與她大吵了一架,她一氣之下尋了她的表姐來,沒想到晚上就出了事。”
他說的很慢,目光呆愣,說著說著,便捂著臉蹲在了地上,身子不住的顫抖著。如期心裏邊也跟著難受,站在一旁,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
“姑娘,我知道那一****所說的都是真的,你沒有收我的卦錢,就是想告訴我那是死局對不對?可我,可我..”青衣男子說不下去了,伏在腿上低聲的抽噎著。
“會找到真凶的,一切都會過去的,你不要自責了,若是死局,無論你怎樣努力都無法改變。”
深深的歎了口氣,如期感覺自己的心口似是被什麼東西壓抑著。
一襲白衣飄過,如期不輕易的回眸看去,頓時忘記了剛才的壓抑,整個人都愣在那裏不知所措,為什麼隻要自己出現,就會看到那個紅瞳男子,他到底在找尋什麼?
回了鋪子,如期渾身上下一點力氣也沒有,倒在榻上卻又睡不著,心裏麵的煩心事太多,需要好好的捋順才行。
第二日一早,如期還未起身,門外就響起了木槿的喊聲:“小姐,你快醒醒,外麵有人找你。”
起了身,簡單的熟悉,到了廳堂一看,居然是那個青衣男子,見到如期很是慌張的走上前,不由分說的就跪了下去,如期一愣,伸手就要去扶他,卻被他拒絕道:“姑娘,求求你幫幫我,哪怕你隻要告訴我,曹媛的事能不能順利的找到凶手就可以,我就心滿意足了。”
“發生了什麼事?”如期見他麵有難色,怕是有事沒有說出。
“曹家的人說我便是凶手,可是我那一夜並沒有去鏡花水月,更加不知道曹媛去了那裏,這還是第二日一早她出了事我才知道的,眼下他們偏偏說是我害了曹媛,我就算是渾身上下長了嘴也說不清,他們在曹媛的手中找到了一樣東西,說是我身上的。”
青衣男子一臉的哀愁,雙眼發紅,想必這一夜都沒有睡好吧。
正說著,從外麵突然衝進了幾個捕快,什麼話都沒說,便將青衣男子給抓住了,拉扯著就往外走,男子沒有反抗,很順從的跟著他們,走到門口時,轉眸看向如期:“姑娘,拜托你了。”
如期本不想理會這種事,自己身上就不斷的出事,哪有閑工夫還去管別人的事,誰知,這一夜都沒有睡著,反反複複出現的都是青衣男子那一臉的憂愁和無奈。
第二日一早,便跑去尋了裴若風幫忙。
“你自己都要擔心一下了,你的禍事還沒有過呢,怎麼就想著別人了。”裴若風噙著笑,有些戲虐的看著她。
“我的禍事這些天了,應該過了,昨個兒他來求我,我也想拒絕的,可是鬧騰了一夜都不安心,裴先生,你就算是幫幫我唄,讓我好好睡一覺。”如期有些撒嬌的看著裴若風,自從那一天後,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