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叔的意思是用聲波的衝力形成獨立空間?可我們……”尉遲景話未說完就意識到,以師叔的功力關閉自身聽感那不是很容易嗎?這樣既可處在聲波形成的獨立空間內,又不受聲波對自身的幹擾,在這個靜止空間中生命可以永久存在,不會因為海水與氧氣而亡了。
白典藏讚賞地點頭,“嗯,這邊海域有多大,我們又位於何處,根本無從而知,漫無目的地亂闖隻會耗損靈氣。”
“是啊,即使我們找到在海底暢遊的辦法,也不能沒有方向的胡亂碰運氣。”師叔還未煉化金宮,目前驅動它可要耗費不少靈氣,尉遲景慢慢冷靜下來,她一貫沉著。
白典藏突然哈哈大笑,“運氣!這個東西我以前信,現在嘛……”未盡的話語消失在冷笑當中。
尉遲景看著眼前變化莫測的白師叔,再想起她以前的樣子,猶豫不定,又不知如何開口,掙紮半天,終於道:“師叔,你,你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們都……”
白典藏抬手止住尉遲景未完的話語,“我說我忘了,你相信嗎?”接著又嗬嗬笑起來,“我記得我去了魔族的巢穴,見到了程景,我們的好師弟,”像是很滿意尉遲景驚詫的反應,挑嘴一笑又道:“想不到他是魔族之人吧,所以你也要小心身邊之人,保不齊就是哪個魔族暗藏在你身邊了。”
白典藏雙手交叉無賴道:“至於之後的事我就不記得。”如今的她美得隨性,張揚,眼底突然紅光閃過,讓氣質陡然變得神秘莫測,可惜這短暫的變化尉遲景沒有看到,不然以她謹慎小心的性格,肯定會發覺什麼,修仙之人哪會有如此樣子,修魔還差不多吧。
她狀似漫不經心地開口:“你們呢,這十幾年過得怎麼樣?”
“鄭師兄和耿師兄被掌門師祖收為親傳弟子,真雪成了玄丹殿的外門掌事,也是玄丹殿玄玉師祖的記名弟子,我與狼影師弟也是玄虛殿的記名弟子,師傅說等這次曆練過後就將我們收為親傳弟子,東方鴻兒回歸家族之前說過,除了意兒,莊靈、王真、卓陽子還未築基,其他都先後築基了,目前修為最高的是鄭師兄,築基三層。”
“看來大家都過得不錯,”對尉遲景欲言又止的神情十分了然:“有什麼直說,事無不可對人言,我們正道行事一向講求光明磊落不是嗎?”
也不知聽沒聽出白典藏暗含的意思,尉遲景直言:“萬俟菲還在玄樂殿,當了外門管事不說,而且、而且被成元老祖收為記名弟子,卓陽子一直跟著萬俟菲。”最後兩句話尉遲景說得也有些情緒。
白典藏聽完哈哈大笑:“好啊,好啊,都在一起,真-是-好!卓陽子,有趣。”
尉遲景幹脆詳細說清:“你失蹤後,萬俟菲當眾認出你的隨身手帕,又道你是通過萬俟雲澤隱蔽回到天宮門,而且行為奇怪,她說得遮遮掩掩,越發讓大家疑惑,為證明你的清白,掌門派人去找和你一起去曆練的幾人詢問,但在你落入海裏後沒人再見過你,直到傳來你的死訊,至於你之前是否和萬俟雲澤在一起,隻能問他本人了,他當時閉口不言等於證實了你的嫌疑,成元老祖當下就指責你為叛徒,盜取門派至寶,青塵老祖不相信,在門內暫壓此事,可不知為何消息還是走漏了,整個正道都說你是邪修內應。”
說起那個時候,氣氛真是緊張,魔族消失後,幾百年來一直平和的修煉環境被打破,大家被迫經曆這些轉變,隻怕以後形勢隻會更糟糕,“那個時候整個正道就像是被什麼力量牽引著,各個門派人人自危,有一點邪修的影子就喊打喊殺,更是牽扯出消失幾百年的魔族,門派之間也是一觸即發,所以門內也不好當眾維護你,以當時的情況若誰站出來說你是無辜的,隻怕都會成為眾矢之的,各門派都在一旁等著看天宮門對這件事的反應,青塵老祖無奈之下宣布此事待你回來再議,然後閉關,自此門內從上至下,對你的事就都閉口不言了,其他門派見事到如此,再逼下去說不好真地引起正道內鬥,這件事就這樣僵持了好些年,直到你的死訊傳來,青塵老祖也未出關,門內對你更是閉口不談,門外關於你的傳言確是越來越多,為這事這幾年出外曆練的弟子和其他門派發生不少爭執。”
白典藏聽到此處輕笑道:“事實證明魔族確實又複出了,而我隻不過是其中的一顆棋子,用來拖延時間也好,轉移眾人的動向也罷,又或許我隻是程景,哦,不,他說他叫景然,他隻是興起時順帶陷害我,目的嘛,可能在求學島就開始看我不順眼了,萬俟菲不也如此嗎?對,還有萬俟雲澤,他們是一家的。”
尉遲景抬頭直視白典藏道:“白師叔,我雖不知你在魔族的經曆,也相信你忘了那些痛苦的事,可我知道,我,鄭師兄,耿師兄,狼影師弟,孫師弟,真雪,意兒,王真,莊林,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還難得俏皮的說了一句:“我一直認為不招人嫉是庸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