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11月,我曾從此前所寫的時評類文章中選了三十餘萬字,編為《冷眼熱言——葛劍雄時評自選集》,由長春出版社於2007年1月出版。此後,我在其他類的選集中也收錄過少量時評,但大多沒有選錄或結集。此次承梁由之兄鼎力促成,又從此後發表過的拙文中選了一部分,結成此集。本書還收錄了若幹篇發表於2006年而《冷眼熱言》未收入的,還有個別篇目未在報刊發表過的。對於《冷眼熱言》命名的緣由,我在該書《自序》中寫過一段話:
“熱言”二字是受到了不久前《南方都市報》所編《熱言時代》的啟發。我在評論那本書時,認為“熱言”二字很恰當地反映了那些時評的共同特點:一是熱心,顯示了作者對社會強烈的責任感;一是及時,不少看法都是以最快的速度在第一時間發表的。我不敢說自己的言論有多少正確,產生過多大的影響,但這兩點是問心無愧的,所以就用了這兩個字。“冷眼”兩字則是補充了我另一方麵的態度,就是在對各類社會現象發表意見時,應盡可能保持冷靜,既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能始終或完全站在某一具體的立場。當然,無論如何我都恪守自己的信念,但對具體現象的分析和評判時,我總是希望能就事論事,實事求是。
這次本想沿用這一書名,但此前交廣東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葛劍雄文集》第六卷已用了此名,為避免讀者混淆,另命名為《近憂遠慮》,此四字似乎可以涵蓋大部分文章的立意。
《冷眼熱言》沒有注明每篇文章發表或寫作的時間,這不能不說是一大缺陷。因為時評不同於其他文章,時效很重要。同樣的話,講早了不行,因為所評的事實尚未形成或公開。除非說明這是預測或預言,否則即使說對了也屬臆斷,對敏感的事或屬關聯人士則更有泄漏之嫌。講遲了更麻煩,東施、南郭兼而有之,或許就隻能胎死腹中。既然是結集,就得如實記錄下寫作的時間,以便讀者全麵了解和客觀評價。自己重讀,也更能自省自勵。
本書收錄的是我最初寫的原文,而不是在媒體上發表過的版本,因為媒體出於種種原因,即使能“一字不改”,難免也要略作刪節,或者換一個更能“吸引眼球”的題目,或者刻意使題目不那麼引人注目。而我自己,除了改正明顯的錯漏字外(如我在電腦上使用五筆法輸入,經常會“的”“和”二字互錯,編者往往發現不了),不作任何改動。
同樣,注明的時間是我寫成的時間,而不是媒體發表的時間。因為有時某篇時評問世時,已經不“時”了,其中原因,或許連編輯也弄不明白,那麼至少在這本書上可以看到時間差了。之所以沒有注明發表於何處,是因為我自己收錄不全,有的文章發表於多家媒體,有的文章則不勞讀者比較與媒體版的異同了。
葛劍雄
2014年10月3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