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站 滅門(1 / 3)

如果說每一場傳奇的開場都是不悲不喜的,那麼每一出悲劇的上演,也的確毫無預兆。

一個漠漠都市中的女子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慘死刑場,就如同她從來不知道,子彈穿過頭顱後的奇遇,竟成就了一世傳奇。

2017年三月的帝都市冷得異常。一個身穿囚衣的消瘦女子被幾個法警押出,就有許多記者蜂擁而上,圍觀群眾也哄亂地圍了過來,他們是來看熱鬧的。

喬北辰,這個一個月前還默默無名的小白領,一夜之間成為了全帝都人都知曉的名字。大年夜的滅門案早成為各大網站跟報紙頭條,毫無懸念的被判死刑後,今天是她上黃泉的日子。

一下車,就有惡毒的話接二連三衝進喬北辰的耳朵。

“會不會是心理變態啊,大年三十捅死了一家所有人……”

“聽說警察衝進去的時候,她手裏還握著刀,滿身是血,嘖嘖,真嚇人。”

“這年頭,瘋子這麼多也沒見過這樣變態的,活該你被判死刑。”

喬北辰冷笑一聲,圍觀群眾們說得都對,她全家的確是在大年夜被捅死的,死得很慘,據說都是鮮血流盡,痙攣而死。警察進來的時候隻看到那把沾著父母跟弟弟鮮血的尖刀被她握在手裏,可是他們弄錯了最重要的一點,殺人的不是她。

殺人的是誰?沒有人比喬北辰更想知道了。

她隻記得一開門就看到倒在血泊裏的至親。自己隨即被人打暈,再醒過來的時候仍舊躺在家裏的地板上,父母跟弟弟的屍體近在咫尺,她手中握著一把染血的尖刀,警察剛好趕到……

家中財物沒有丟失,也沒有外人闖入的痕跡,所有證據都指向喬北辰,這案子定性的順利跟迅捷都讓人稱奇。這起震驚整個城市的滅門慘案今日宣判,喬北辰作為唯一嫌疑人終審被判死刑,立即執行。

直到喬北辰跪在法場冰冷的地上,她都想不出會有誰想要陷害她,自己無財無貌,幾段感情都平淡而終。父母跟弟弟根本不是帝都人,更不可能有仇家。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法警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槍口已經端起。

喬北辰抬頭望著那個素昧平生的法警,這男人一臉冷漠,喬北辰忽然覺得彼此都太可憐,一個被冤枉枉死,另一以以結束人生命為目的的職業,今日要錯殺一條人命。

“如果可以重活一次,我一定不會枉死在這。”喬北辰萬念俱灰,冷笑一聲。

法警的手一震,瞬間覺得周身冰冷。

“行刑。”

法警打開槍的保險,緩慢指向喬北辰的頭,表情很是詭異,突然他低下頭貼在喬北辰的耳邊說:“想重活一次,就別閉眼。”

喬北辰不明白法警為什麼要說這句話,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法警已經將槍端起然後插到她嘴裏。

“砰……”

喬北辰倒下了,雙目圓瞪著倒下了。

三月的首都,忽然降下了漫天大雪。大雪接連下了三天,試圖想像帝都市的某個人一樣掩蓋所有事實的真相,然而,卻蓋不住喬北辰想要複仇的心。

再醒過來時鬧鍾響個不停,習慣性地按掉鬧鍾之後,她自床上一躍而起。

是個噩夢嗎?可是竟然如此真實,警醒地環顧四周,還是那個出租房,自己還在呼吸。喬北辰伸出雙手,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並且摸了摸周身,她沒死,還好好地活在世界上,照著浴室櫃上的鏡子看了一遍自己,還是很胖,大概有一百六十斤的樣子。臉部一點輪廓都沒有,腰身全無,絲毫不是自己在獄中清瘦的麵孔。

“難道一切都隻是夢?”喬北辰長出一口氣,拍了拍後腦隻覺自己太傻,忽然,她呆住了。

後腦上清晰能摸到一個圓形的疤痕,雖然已經長得圓滑,但還是能摸到疤痕邊緣被灼傷的痕跡,那大小,正好是一顆子彈所能製造的。

她驚駭地望著鏡中的自己,能感覺到心跳和呼吸,但她的後腦的確平白多了一個彈痕。忽然鏡子裏的喬北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男人的影像。

就仿佛,她不是在照鏡子,而是在看電視,圖像裏是這個男人,仿佛在哪裏見過。

“你果然活過來了。”男人一臉笑意,喬北辰掩住心中的驚恐,經過一係列的打擊她已經足夠堅強了。

“你是……那個法警。”喬北辰努力搜索記憶,沒錯,這個男人就是那個為她行刑的法警,他在開槍之前告訴自己——想重活一遍,就別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