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用得,別人便用不得?”沈淑妃也不裝了,冷笑道:“你敢說你沒有用過?若你沒有用過,為何皇上專寵於你?每個月三十日,皇上至少有十日歇在那裏,你敢說你沒用過?”
當著一幹宮人和太醫的麵,沈淑妃豁出臉皮不要了,問出這番話來,直是氣得顏千意抿緊嘴唇,冷冷看了沈淑妃兩眼,才說道:“本宮不與你理論。來人,將沈淑妃禁足!”
說罷,拂袖轉身,向外走去。
沈淑妃不依不饒地在身後喊道:“顏千意!你少得意!你以為這樣就能霸占皇上了嗎?你做夢!皇上不是你一個人的!”隻見顏千意頭也不回,腳下不停地離去,又急了,被宮人扶著下床,追出來道:“你不能禁我的足!我要見皇上!我肚子裏有孩子,我要見皇上!”
顏千意的腳步頓了頓。
沈淑妃說什麼她都可以裝作沒聽見,不往心裏去,隻當那個蠢女人發瘋。唯獨“孩子”兩個字,是最不能聽見的。
過去這幾年,隨著歲數增大,原先壓在心底的微微遺憾,愈發濃厚起來。皇上不能生,雖然他從沒說過什麼,但是顏千意知道,他心中無比介懷。隻瞧他對柳家非拔除不可的態度,以及愈發殘酷的手段,就知一二。
偏偏,這個蠢女人,一口一個孩子,這是在羞辱誰呢?顏千意不怕被羞辱,但是她介意皇上被羞辱。抿了抿唇,回過身來,抬腳走回來,口裏吩咐道:“來人,宣沈侍郎的夫人!”
沈淑妃人在宮中,哪裏來的這樣那樣的秘藥?都是沈夫人給她帶進來的。以往顏千意覺得,沈淑妃愛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叫她吃去,誰還能攔住她作死?萬萬沒料到,沈家居然有這個膽子!
宮人應了一聲,就要出發,又被顏千意叫住:“如果沈夫人向你打聽什麼,就說淑妃娘娘的東西快用完了,懂了嗎?”
“顏千意!你卑鄙!”沈淑妃聽罷,頓時愕然,隨即惱羞成怒。
顏千意看著她冷冷說道:“本宮如何卑鄙了?如果沈夫人不想著投機取巧,不私下打聽,有什麼可擔心的?還是說,沈淑妃了解沈夫人,她一定會打聽的?”
“你——”沈淑妃頓時說不出話來,臉上忽青忽白,氣得幾乎忍不住,撲過去撕了顏千意。
顏千意讓陳太醫留下,其他人都回去,然後命人搬了椅子出來,就坐在殿外,品起茶來。
半個時辰後,沈夫人來了。
“娘娘,臣婦冤枉啊,太子殿下他——”沈夫人隨著宮人走進來,因著光線暗淡,故此一眼沒看見坐得背的顏千意,隻看到沈淑妃,立馬開口抱怨起來。
誰知,卻隻聽沈淑妃輕咳一聲,打斷了她:“沈夫人,見了顏貴妃為何不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