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的手,有些顫抖。
信上的內容並不多,堪堪過了信紙的一半,墨跡幾乎透過了整張紙,可以看出,寫這封信的人,是下了多大的決心。
“看完了?”
老人看著緊緊拽著信紙的修,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就像是在問一個人吃飯沒有一樣的隨意。
“父親真是這樣安排的?!”
修的聲音有些顫抖,瘦削的身影由油燈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
“是的。阿天早就知道墨家的結局了,所以就拜托我來救你了。並不是我不去救墨家眾人,而是一切都是天意,再怎麼彌補都是無濟於事。與其如此,還不如保存好墨家遺留的血脈好了。那日你活下來,是你命不該絕;忘記了記憶,是你在逃避。所以我將你的記憶又想辦法打開了。”
老人的聲音表麵上有些冷酷平淡,但是他雖說的,無一不是真理。
“那麼,墨家就隻有我一個人留於世上了?”
修小心翼翼的抹平有些皺著的信紙,小心翼翼的疊好,放進盒子裏,就如看待一個絕世珍寶一樣。
“應該不止。阿天既然已經知道墨家大難,平日裏又和寰宇中各種各樣的正義人士交好,想必還有其他的血脈被其他人救去。”
老人呷了口茶。
“我想知道,是誰要害了墨家。”
修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帶著不可察覺得淩厲和殺意。
“收斂你的怒火,天璿。若是你這個樣子,又該如何為墨家報仇呢?你父親並沒有交代,我自然也不知道。”
老人敏感的察覺到修語氣中的怒氣,開口提醒。
修固執的抬起頭:“我知道。”
書房內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仿佛時間都凝固了,讓人心有些不安。
“你知道我們的身份,不適合參加任何的俗世紛爭。但是現在,開始要變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夠暫時放下你墨家的仇恨。可以嗎?”
老人的語氣漸漸放軟,都隱隱有著祈求的調子。
“您不必求我。我知道什麼為大,什麼其次。”
修也沒有想到老人的語氣,他不禁沉默了。
“也許吧……”
老人含糊了過去,目光有些迷離,眼神有些空洞,就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一樣。
老人突然揚起一抹神秘的笑容,輕輕的呢喃:“來了……”他站起身,大步走到窗戶邊,打開窗戶,一隻小小的身影飛來,到了近處一看,是一隻木頭做的棕色機械鳥。
老人抬手捉住了它,按下了一個隱蔽的按鈕,機械鳥剛剛還張開的翅膀緩緩收攏,靜立不動。老人扳開機械鳥的嘴巴,從中掏出一枚紙條。
對於這隻機械鳥,修還是認得的——這是寰宇的聖殿才會有的專屬傳遞信息的工具。全天下就隻有十二隻,而這個老人——祭司苦涯也有一隻。
“這個老家夥,終於想起我來了。”
老人看完紙條,笑出了聲,看樣子,紙條的主人和他關係非同尋常。
“祭司大人,若是沒有什麼事情,我就先走了。”
修的聲音清晰的傳入老人的耳中,是那個可又被稱為肆無忌憚的笑停了下來。
“你不將這個東西帶走嗎?”
老人收好紙條,放入了新的一張,打開機關,送著鳥兒又飛了出去。
他回到桌前,拿著那隻木盒子。
“不用了。”
修的腳步頓了頓,終究是走了出去。
沒有回頭。就像在拋棄著什麼一樣。
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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