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佑青剛起床,仆人便送上了一封信,說是莉安娜小姐留給他的。詹佑青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還是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一封告別信。莉安娜在信中說,由於她的老師臨時召見,她不得不離開。時間緊促來不及與詹佑青當麵告別,希望詹佑青能原諒她。
詹佑青笑著搖了搖頭。將信疊好放回信封,他取來信紙和筆,給莉安娜寫了封簡短的回信。給莉安娜寫回信其實隻是一時興致,這個年代通訊這麼發達,打個越洋電話不知比寫信方便到哪裏去了。不過,為了一封告別信特意打電話似乎有些太過鄭重其事,詹佑青想了想,索性將這封回信寄出去。過個□□天,莉安娜收到了信,笑過一下也就可以了。
這幾天天氣已有些轉暖,潮濕的春季即將結束,日照時間也越來越長了。詹佑青看了看窗外的燦爛陽光,卻還是拿出了大衣,雖然開始轉暖,可外邊的氣溫卻仍然很低。隨手將信塞進大衣口袋,詹佑青又走到桌旁,拉開抽屜,從裏邊拿了點零錢。
客房的一切都是管家備下的,詹佑青孤身一人來到歐洲,又是以那樣的方式,別說錢,就連身份證和護照都沒有。這要真說起來,也算是黑籍人士了。管家貼心地為詹佑青這名黑籍人士備下了現金,抽屜裏甚至還有一張臨時身份證,上邊是詹佑青的相片和名字。
“詹少爺,早上好。”詹佑青剛踏出房門,便碰見了威廉管家。威廉的視線掃過詹佑青手臂上掛著的外套,詹佑青立即反應了過來,笑著對威廉點點頭,“早上好,威廉先生。我想出去一趟,給莉安娜寄封信,順便也出門走走,可以嗎?”
詹佑青沒有忘記,之前威廉曾對他說過,如果要出去,一定要告訴他一聲。事實上詹佑青之前是連走出房門都有仆人跟著的,到後來詹佑青從那副怯懦妖魅的模樣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他才被默許了在赫威海姆府第裏自由活動。
威廉沒有讓詹佑青等太久,暗地裏菲爾蘭如何看待詹佑青那是菲爾蘭的事情,既然菲爾蘭說詹佑青是客人,那麼作為管家,他並沒有限製客人活動範圍的權利。
“最近天氣變化很快,請詹少爺出門的時候注意一下。”威廉略微鞠了個躬,“詹少爺需要車輛隨行嗎?”
“我走路就好。”詹佑青連忙擺了擺手,想起房間抽屜裏的現金和身份證,又對威廉笑了笑,“謝謝你,威廉先生。抽屜裏的東西可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了。”
威廉又是一個小鞠躬,“威廉不敢。”現金還好說,那張身份證,他作為一名管家可沒權利弄到。“威廉祝詹少爺今天過得愉快。”
詹佑青對他點點頭,微笑說,“謝謝。你也是,威廉先生。”
“對了,”往前走了幾步,詹佑青忽然回過頭來,問道,“威廉先生,你知道勞倫斯先生這幾天去哪裏了嗎?好像有一陣沒見到他了。”
“勞倫斯被少主人派去了北方,詹少爺如果想見他,可以……”威廉的話還沒說完,詹佑青連忙擺著手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既然是被菲爾蘭派出去,詹佑青也可以想象應該是些重要事情,他又怎麼能讓勞倫斯這個時候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