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風,涼嗖嗖。
竹林裏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林外霧氣蒙蒙,久聚不散,不時吹來陣陣陰風。
隻見一棵參天老樹掛滿籃子,每個籃子都不停搖動,嬰兒哭聲讓人心寒。
“嘶”,原始的痛苦聲音跟原始的咀嚼聲音摻雜在一塊,血,鮮紅的血,漫天飛灑。隻見一位滿頭白發的老頭盤坐在老樹下,口生噬吐著肢體,嬰兒的肢體,眼中紅光大盛,雙手似乎有種吸力,手中盤旋著兩個骷髏,兩股白氣不斷從骷髏頭飄出,聚到白發老頭手中,跟著口吐血紅丹,一時陰氣大盛,待血丹吸取陰氣後,將血丹回吸腹內。瞬時間,本枯木的手臂變得如同嬰兒般光滑,緊接著,凹陷的眼睛和樹皮般的臉容煥發著詭異的光彩,白發逐漸變成紅發……
一柱香的時間,隨著幾聲哭啼,所有掛在空中的籃子全部消失了。隻見空中飄著一位三十來許的紅發中年人,形容甚為俊朗,眼神帶著不世的桀驁,仿佛視天下為己物,一副舍我其誰的神情。他,便是震驚天下的血魔----伐天。
伐天,正是道佛二宗極力追殺的混天血魔,一個觸動天威的不世魔王。他靠著天賦,把上代魔君----蓋魔王的《修魔大法》修煉到第十層----血魔大成境界,打破魔界所有魔王修煉界限,達到神魔共修的境界,一身修為已超當年蓋天魔王。
但是他修練的魔法卻有缺陷,他必須生食嬰兒肉體,吸取骷髏陰氣,借天地玄陰之氣,來控製自身魔性,一有不慎,便有反噬的可能。每一次他感覺身體寒熱交加時,便跑此間偷嬰兒盜屍骨,來此竹林修煉。也正是他這種被世人視為殘酷的修煉之法,讓道宗和佛宗一同為他震怒,派出道佛兩宗所有精英來追殺他,誓將其擊斃。
現在,他已經修成魔法第十層,魔法已然大成,已不需要再借助任何物體來修法,再也不懼怕魔性反噬之力,因為他已經成天地之魔王,魔之至尊,除了妖城的城主妖姬,他是最強的魔,連鬼門門王鬼仲也自歎弗如。
“玄尊和淨能,你們等著,等我一統魔域後,一同妖城與鬼門將你二人生食,哈哈哈……”俊朗形象一掃而空,代之的是滿臉的猙獰。
三年之後,伐天率領魔域下屬,連同妖城妖姬和鬼門鬼仲殺向天下道宗之首玄天峰,一路殺氣騰天,平民惟恐避之不及,竟是家家閉門不出。
“妖姬,這等盛況已是幾百年不見啦,想不到我伐天今天當真替天伐道,令天下蒼生聞聲而遁啊。”伐天說完哈哈大笑,眼神狂妄地望向玉峰城。隻見一片寂靜,城頭上縈繞著壓頂烏雲,透著詭異。
“伐天兄真乃不世奇才,竟練成血魔大法,令鬼仲佩服不已。”眼神裏射出妒忌之意,不時閃著凶光,嘴邊卻帶著婀媚笑容。
“鬼仲兄真是客氣,久望鬼仲兄鬼陰之氣,伐天真是望塵莫及。”不時發出“嘿嘿”的冷笑。
兩人對眼一看,凶光大盛。
“兩位切莫自亂陣腳。兩位都是我道中不世高手,此次來玄天峰是殺玄尊的。”說話時媚眼連連,不時擺動著妖肢,透著原始誘惑之力,眼神如同幽怨少婦。隻見妖姬雙手白如雪,身裹緊身紗,長發垂至肩,玉峰呼之欲出,雙臀來回晃動,腿則修長到恰好,說話間嬌喘連連,如同**。
伐天和鬼仲眼神一觸而收,暗道好險,這千年妖姬果然厲害,差點著了她的道。
“哈哈”、“哈哈”伐天和鬼仲同時以笑聲來掩飾適才的尷尬,伐天先道,“小弟不是,望鬼仲兄不必放在懷裏。”
“為兄癡長幾十歲,竟與伐天鬥起氣來,為兄的不是,為兄的不是,等殺了玄尊後,為兄自罰三杯。”鬼仲邊說邊哈哈大笑。
伐天道:“好說,好說。”兩人雙手同時一拱,先頭的唳氣已然消失無蹤影。
“好了好了,都是姐姐的不是,到時姐姐我舍命陪二君。”雙眼欲睡還醒,右手撩了下發梢,含羞帶澀。
“是,是。”伐天和鬼仲眼神不敢與她接觸,低著頭忙應道。
“難道姐姐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麼?兩位弟弟怎麼連看姐姐也不屑麼?”妖姬幽怨道。
“哪裏,我伐天乃頂天漢子,豈是猥瑣之輩。隻是姐姐你媚功太強,不敢與你爭峰。”這句話倒讓妖姬令眼相待,嘴邊又是輕笑連連。伐天與鬼仲卻是苦笑不已,卻不是輕易與她對視。
三人沉默行走了幾小時,隻見前麵一道黑氣一閃而至。“門主,玄天峰對我們這次連軍而來已有所聽聞。那玄尊已集天下道法高手於玄天峰,準備與我聯軍決一死戰,我方其餘三名探子皆死於玄尊白尺量劍之下。那玄尊一身道法高深莫測,特別是那白尺量劍,劍氣衝天,氣勢如虹,隻見他劍脫綃而出,我方三名探子立時斃命。我見機得快,忙以鬼遁之法遁走,若差上半秒,恐也無法來回見門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