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他看到了一切,讓他學會了殺人、學會了慈悲、學會了反抗…學會了一切眾生的情緒。我還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總有一天他會知道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不好的就讓他全忘了,我給了他一個強大的信念,但真正的強大還要靠他自己…”中年人皺眉說著。
“他心脈早被貫穿,如何能學?”劉清風謙虛請教。
中年人冷笑一聲:“心脈被廢就不能修行?經脈不通就沒法引動氣海?”
劉清風沉默不言,他知道大師兄說的話永遠是對的,他的道理就是真正的道理,所有反駁他的人都死了。
“學不了《太清玄冥錄》難道無法學劍?無法禦器驅物就沒辦法殺人?”劉清風低首一分,也不言語。
“你走吧!…”他不耐煩的擺擺手,劉清風姍姍退下,石門緊閉,沒了多少光亮。大師伯看著地方躺著的少年,眉頭皺得很深很深,真的很深,他像是在努力的思考什麼一樣,然後越發越焦慮,最後終於舒展開來,眼中閃過的光芒很是透亮。
“頭好痛!”雲凡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從地上坐了起來,扭了扭幾下脖子,拂了拂身上的灰塵,茫然的看著四周,然後又迷惑的看著中年人,低頭沉默很久,然後開口:“我記得你,你很強,你說過要給我一把劍!”
“是!我說過!”中年人平靜回答。
“劍呢?”雲凡雙手一攤一伸,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想要?”中年人有點疑惑的問。
“奇怪?我為什麼不要?”雲凡撇了撇嘴。
“可是它會殺人!”中年人還是有點疑惑的味道。
“不!它不會,但…我會!”雲凡輕笑一下。中年人聽這話,臉好像不自主的抽搐了幾下。
“劍呢?”雲凡伸手索要。
“沒了…”中年人沒好氣道。
“你這把歲數了…騙人很好玩?”雲凡臉拉了下來,這表情配上他那無邪的麵貌,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你這把歲數…這把歲數…這話響在中年人耳朵裏麵,不自覺的他那手握得好緊好緊,真的很緊,連那些鐵鏈都被他捏的變形,他真想一巴掌拍死麵前的雲凡,但一想到這小子現在的模樣多半拜自己所賜,他也生不起來氣了。
“你要了也沒用,不如不要!”中年人不耐煩地說。
“為什麼?”雲凡很嚴肅。
“你心脈被貫穿,脈門被廢,氣海丹田不通,你怎麼用?”雲凡聽這話後,沉默了很久,他扒開自己的衣服呆呆的看著胸口的那個疤痕,他想了很久,點了點頭:“你說的對!”
“你為何沒有失望?”
“我為何要失望?不能修行那便學武,行俠仗義有何不可?學武不能那就從醫,既能救人也能殺人…路這麼多,我幹嘛要失望?”他字字堅韌,並非那種絕望之際的無聲呐喊與掙紮。
中年人點了點頭:“有理!”
“可有理沒力!”雲凡捏了捏鼻子笑著說。
“也不是不可以。”
“怎麼做?”雲凡感覺自己心跳加速了很多,其實他早就知道自己不能修行的事情,蘇茜說過:修行就跟彈琴一樣,人是一把琴,氣海經脈就是琴弦,修行之法就是曲!引天地靈氣,飛天入地,那就叫彈琴。但他的琴弦都斷了,怎麼彈曲?所以,那時候在聽蘇茜一遍又一遍的念《太清玄冥錄》時,他就想打瞌睡,蘇茜卻是越念越精神,原因就在這。他突然想起了那天蘇茜說的話:如果你沒了藏雲閣,沒了家,我的地方就是你的家。原來她早就知道了,突然,他覺得心頭很暖,當時覺得很暖,現在更加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