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輕笑兩聲:“‘楊呈’(注二)楊大少爺也會孤獨?”
楊呈幹笑一聲:“兄長,我來尋你,是希望兄長與我一起去觀一位奇女子”
“奇女子?”慕雲驚疑一聲。
還不待慕雲說話楊呈便徑直拉著慕雲回城而去。
“奇女子是誰?”慕雲邊跑邊問,“哈哈!兄長真是孤陋寡聞啊!想必你肯定是聽說過‘一笑傾城何及素衣?’吧!”楊呈大笑道。說罷,兩人加快腳步向城中奔去。
“劈劈啪啪...”爆竹聲在城中環繞,鑼鼓震響。一支紅色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在街上行走著。
“那就是那個奇女子嗎?”
“聽說她今天要與我們城中的蔣大少爺成親耶!”
“好像聽說是蔣大少爺救了她,她要報恩呢!”楊呈與慕雲來到街上入耳的都是人群的議論之聲和鑼鼓爆竹聲。
“快看!快看!她要過來了!....”眾人齊齊向所指的那個方向望去,一頂紅色轎子緩緩向眾人所行來,“慕兄,待會可要看清楚哦!”楊呈一臉激動之色。慕雲聞聲一笑,目光直直的向那頂轎子望去。良久,“啪”像是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徘徊,那是什麼聲音?目光所過之處,那絲巾怎是那樣的熟悉?是自己的心在顫抖然後破碎嗎?那是自己希望見到的人兒嗎?
他的身子不由的顫顫的倒退了幾步,突然身形一震,是誰在呼喊我?他撥開人群毫不猶豫的衝向了那頂轎子擋在了它的前方。
“慕兄,你在幹什麼?快回來!”楊呈急切的呼喊將自己從那飄渺的夢中扯拉回來。慕雲他怔怔的望著那頂轎子,“公子,有何事?為何擋住我家小姐的轎子?”一清秀女子站在轎子旁輕輕的問道。
“我..我不知道”慕雲怔怔的說道,“那請公子讓開!”那女子微怒道。
“不!不能讓!”慕雲隨性脫口而出。
那女子怒聲道:“那你到底要幹麼?”
“我想...我想知道那條絲巾是哪裏來的?”慕雲說完指了指轎子上綁著的那條絲巾,“這是我家小姐的私有之物”女子冷聲道。
“我...”慕雲正待說話。
“何人攔親?”一聲大喝從慕雲身後傳來,回首一看一壯漢狂奔而來,氣勢十分凶悍!隻見那壯漢奔至慕雲身前大掌一揮一股氣勁迎向慕雲,慕雲悶哼一聲身形倒飛出去,“慕兄!”楊呈驚呼一聲奔向慕雲連忙將他扶起,“噗”一聲一口鮮血從慕雲口中噴出,臉色十分蒼白。
“慕兄,你沒事吧?”楊呈急忙問道。
慕雲未語隻是將楊呈輕輕推開,是什麼在讓自己前進?是她嗎?我必須見到她!
他一步步向著轎子走去,大漢眉頭一皺正欲出手,誰知慕雲朝著轎子大聲呼喊著:“青柔!”
是她嗎?她能知道我的呼喊嗎?她會回應嗎?我多想向前一步將她帶走啊!轎中人輕呼一聲,那清秀女子上前側聽。
隨即轉身向慕雲冷聲道:“公子,一日之情何足掛齒?還望再三思量!”聽到此話,慕雲心中一涼身子不由的靜靜的楞在那裏,大漢冷哼一聲回到隊伍中喝道:“繼續前進!”於是鑼鼓聲繼續響起!
不!我一定要明白,我要做自己該做的事情!如果錯過了就不會回來了!他咬緊牙關,向著那快要遠去的隊伍猛衝過去!楊呈見此景心中頓時涼了半分,連呼喊都無法喊出。
“等一下!”他的身形再度攔住了轎子,大漢一聲怒吼身形向前幾步雙拳已經擊出湧向了慕雲的身軀,“噗!”一大口鮮血噴湧而出,人卻還是直直的站在原地,眼神呆呆的望著轎子,忘記了疼痛,忘記了一切。
他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自己心中的聲音:“青柔!即使隻一日之情,我也不會放棄!一日又如何?如果不是你,哪怕一千年一萬年我都不會去愛,倘若是你一千次一萬次我都會攔住這個轎子....”轎子在他堅決的目光中停了下來,一聲輕歎從轎子中傳出。
她撩開布簾緩步走向他的身影,她一身素衣不染塵俗,他蒼白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微笑,身軀不由的漸漸倒了下去,她的雙手擁住了他的身軀,是她!看來我沒有錯!
她伸出素手抹去他嘴角的血跡,幽幽問道:“不過‘一日之情’何苦呢?”他沒有回答,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注釋:注一:黃魚“河陽所產,魚身骨刺通黃,肉質鮮美,有活血效用。骨刺以作裝飾之物”—《奇異雜典?雜物篇》
注二:楊呈字俊才,河陽人氏,怪才,不喜文學,獨愛胭脂。以女子為題的詩畫“秋曉琴音圖”聞名—《奇異雜典?人物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