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楚十三年,冬。
寒風蕭瑟。
那陰暗潮濕、散發著腐臭氣息的詔獄中,此刻正不斷傳出一陣陣如同殺豬般淒慘的男子叫聲。
聲音在狹窄而幽深的通道內回蕩,令人毛骨悚然。
隻見一名囚犯被緊緊地捆綁在天牢中央的十字木架之上,他衣衫襤褸,身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和血汙。
負責審問的一名衙役手持皮鞭,毫不留情地狠狠抽打在這名囚犯的身軀上,幾十鞭子下去,囚犯早已是被打的皮開肉綻。
\"啊......\"囚犯痛苦地哀嚎著,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但卻始終咬緊牙關不肯吐露半個字。
\"說!到底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審問他的一名衙役怒喝道,手中的皮鞭再次高高揚起,帶著淩厲的風聲狠狠地又繼續落下。
“我要見你們的大官,告你們錦衣衛無令扣審無辜良民。”囚犯仍嘴硬的嚷嚷著。
這時候,牢門口,一道身姿挺拔,長相如同天上仙官下凡的謫仙男子。身著一套具有象征性飛魚服的蘇禦大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名他的侍衛。
“殿下,這囚犯嘴硬,都審了幾個時辰了,硬是不肯招供他幕後的人是誰?”衙役一邊笑臉上前迎合蘇禦進來,一邊解說著。
蘇禦聽了微微皺眉,並沒說話,而是側眸瞟了下刑具上的其中一把小刀。眨眼功夫間,隻見方才被他瞧了一眼的小刀就插在了囚犯的手掌間。
頓時。又是一陣慘叫。
“進了這詔獄, 就沒有不會開口的,除非他是想……嚐上這裏所有的刑罰一遍,啊!”說話間,蘇禦又是一個手下用力,那人的另外一隻手也被遭遇了方才同樣的對待。
“我說,我說……但求大人不要殺了小的。小的也隻是按上頭的吩咐辦事而已。”那名囚犯實在受不住蘇禦的狠厲手段,不得不招。
“你覺得你現在有跟本官談條件的資格?”蘇禦目光冰冷的看向囚犯,手中再次一個用力。
囚犯收到蘇禦那吃人眼神,和再次被刀刺痛的手,疼的他齜牙咧嘴。立馬接著說道:“是朝中的有位官員給了我們鹽幫分舵的一些好處。我們才敢的。”
“那官員叫什麼名字?”蘇禦再次開口問。
“那位估計也是他的手下,一身黑衣蒙麵,好像腰間掛了一個畫有圖騰的腰牌。其他的小的就一概不知了。”囚犯努力的回想著。
“北一,你將他所描述的要畫師畫下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蘇禦心中大致猜到了些許眉目。
“是!殿下!”跟在他一旁的貼身侍衛北一頷首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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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二進的宅院,宋家這邊。
“七七,七七……快醒醒……大喜事……張媒婆給你介紹了一門好親事……”宋母歡喜的說幾句,見裏麵沒動靜,以為女兒又像往常休沐在家一樣,在睡懶覺,就輕輕推開了女兒的房門。
可房間裏,哪裏還有她女兒的身影。
隨即,一大嗓子的“宋七七——”東獅怒吼聲,震耳欲聾,將屋外梅花樹枝頭上的鳥兒都給嚇飛了不少。
“死丫頭,大清早的,又跑了!說了今天休沐,要好好在家待著。聽我安排的。一個女孩子為何偏要學人家男孩子當捕快!”宋母嘮叨不滿的又說了句。
“秀蓮,女兒喜歡就由她去吧!反正年紀還小,不愁嫁的!”最近手臂受傷在家的宋父聽了他家夫人那震耳欲聾的東獅怒吼聲,此刻也跟了過來,安撫夫人說道。
“都怪你,說是要自己女兒也跟著你當捕快,明明一個多水靈的姑娘。偏要做這麼危險的活,真不知你這個當爹的怎麼想的!還不快去找!”宋秀蓮雙手叉腰,看向丈夫繼續叨叨說道。
“好好好!我這就去找七七,看有沒有跟我的徒兒程蕭在一起?”宋父捂著受傷的手臂就從正院口出去了。
而被宋秀蓮口中嘮叨說的死丫頭——宋七七,原本溜出來找她的師兄昨日個偷偷商量好今日執行的公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