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雅歌,你可認罪?”邢台之上,判官正在拷問台下之人。
“我可是堂堂威靈軍的統帥,你有什麼資格蔑視我的存在?”東方雅歌站在刑場之上,身上戴著鐐銬,一身傲骨,絕世的容顏也顯現不出她最獨特的美麗。那一頭的墨發隨風飄揚,身上的那件素白的囚服早就被鮮血染紅。琵琶骨上還有兩個大鉤子穿著,背上還時不時的有血跡冒出來。
東方雅歌傲視台下的臣民,掃視了一周之後,她發現他東方家族的人都沒來。她鬆了一口氣。
“死到臨頭了還嘴硬。”監斬官也不稀罕理會她,他看了一眼天空,明明午時三刻還沒到,他卻偏說“午時三刻已到,行刑。”令牌被他隨手一扔,就扔到了地上。
勝者為王,敗者寇。沒什麼還怨恨的。東方雅歌認這個理。
隻是,當她看到一旁的劊子手的手裏的那碗酒的時候,她不淡定了,她問“這酒?”
“這酒是皇上特意給你備下的,用你們東方一族的鮮血把它染紅的,怎麼樣?滿意嗎?”台上的監斬官搶著回答。
東方雅歌有些厭惡,都什麼時候了?這人還不忘記惡心她。東方一族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死了。這事,她是早有預料的。當初,她就勸過他們離開。但是,最終誰都不願意走。她很不理解。畢竟,這老老少少的,沒有必要陪她去送死啊。
王管家卻這樣告訴她“小姐,我們不走,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這一家的老老少少都不放心你一個人。你就讓我們陪著你吧。”
“可是,我是要去出征啊。你們跟著去,算怎麼回事?”
“小姐,你別小看我這一身的老骨頭。”王管家還拍了拍自己的那把老骨頭,他說“硬朗著呢。我打仗肯定是一把好手。我雖然已經年過半百,但是,打起仗來,絕對使得出勁來。”王管家還說“小姐,我要是真死在戰場上,你也別替我送葬了,就把我一把火全燒了,給小姐取暖好了。小姐的身子骨,金貴著呢,可千萬不能病著了。”
“可是。”東方雅歌還是不願意。
王管家的兒子王二這麼和東方雅歌說“小姐,軍人殉國,魂佑疆土,不管怎樣,你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軍人殉國,魂佑疆土。”五歲的小白菜,還在那裏奶聲奶氣的叫喊,院子裏的大家也開始叫喚。東方雅歌無法拒絕這樣的人,她說“好,我答應你們,一定為你們殺出一片天來。帶著你們拚出一條血路。”
這些記憶仿佛就是在昨天發生的事情,可是,一轉眼,已經過去五年了。這幫仆人盡心盡力的照顧著自己。壓根就沒人想過離開。當自己的孩子被殺的時候,與自己孩子幾乎同歲的月牙兒,還在那裏說“要是死的人是我就好了,這樣,小姐就不會這麼傷心了。”她當時還在那裏笑她。可現如今,這麼傻的話,她是再也聽不到了。
她不是告訴過他們,要他們走的嗎?她走了,他們就可以自由了啊。為什麼還會被抓住?離淵是就算再沒用,也不可能保護不了他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依稀之間,東方雅歌想起了一件事,她記起王管家和自己說過這樣一句話“小姐,如果我們拖累你了,你大可離去,別管我們的。”她當時一聽到這話,直接就一口回絕了。
可王管家向來不是一個肯妥協的人,而他的思想基本上代表了一個府裏的意識,難道?這一個府的人,都和他一樣?天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就是來自首的啊。
可是,為什麼自己不知道這件事?自己要是知道了,那他們的犧牲就都有意義了,可是為什麼自己什麼都不知道?難道這裏麵還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是誰把這事給隱瞞了?是誰?究竟是誰?
等等,難道是清荷?可是,怎麼是她?記憶裏的她那麼乖。還是越澤把她賞給自己做丫鬟的呢。該死,自己怎麼可以這麼笨?越澤都把自己害的那麼慘了,他推薦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效忠於自己。
該死,越澤,你真該死。我都讓你做了皇帝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足的?
既然,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你好過。想到這,東方雅歌火氣一大,就對監斬官說“你去告訴你們的皇上,就說我要見他。”東方雅歌說“他要是不來,就別想得到這離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