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雲層遮住月光，隻透出點朦朧的光暈，今天是個陰天。
直插雲霄的白塔矗立在城區中央，周圍的建築物遠遠矮了一頭，仿佛正對它俯首稱臣。
白塔內部某間實驗室內，一群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將坐在椅子上的人團團圍起來，吵吵嚷嚷說著什麼。
江祈被他們吵得心煩，做了個“停”的手勢：“你們直接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
為首的女人略帶憐憫地看著眼前人，開口解釋：“簡單來說，就是你的精神力從s級退化到b級了。”
“而且很抱歉，我們目前檢測不出任何原因。”
對任何人來說這都應該是個駭然的消息，尤其是對這些天之驕子們。女人原以為會看見一張驚慌失措的臉，但她隻聽到一句不耐煩的問詢。
“然後呢？你們給出來的解決方案是什麼，我什麼時候能恢複？”
女人搖頭：“精神力等級就像是一個已經固定好大小的容器，出現倒退的情況也就說明容器已經破損了，這是不可逆的。”
她心裏其實難免覺得可惜，江祈可是s級向導，即便在中央星也是少見的天才。
“一般出現精神力倒退的人，不是在汙染區裏待了太長時間的哨兵，就是過度透支精神力的向導，”女人看了一眼手中的報告，“江小姐您仔細回憶一下，你最近有過度……”
“沒有，我這幾天一直在休假，沒有安撫過任何一個哨兵。”江祈眉頭輕輕皺起，淺色的瞳孔裏寫著無奈和不解。
精神力透支的暈厥和惡心她一點都沒有，相反，她這幾天感覺自己像每天睡了20個小時一樣，狀態好得很。
“要不江小姐你再留在這裏住幾天，我們好仔細研究研究。”
江祈冷笑一聲：“研究一天了也沒見你們研究出什麼來，”她從座位上站起來，“治不好就算了，連原因也不知道。”
她頭也不回的離開實驗室，留下一群研究員麵麵相覷。
不知道是誰先“哼”了一聲。
“她不會還以為自己是從前那個珍貴的s級向導吧？”
聯邦到目前為止，從來沒有過出現精神損傷後還能恢複的人，江祈自然也不例外。從前高高在上的天才，這是要跌落雲端了。
有人附和道：“這是接受不了現實呢，誰知道她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
“人家可是江家大小姐，小心來找你茬兒哈哈哈哈哈。”
“哎喲我好害怕，要是她哪天恢複了，可不得把我們都扒掉一層皮。”
眾人七嘴八舌地應和著，對視一眼皆笑做了一團。
女人這才不痛不癢地嗬斥道：“好了，不管怎麼說，s級向導都是聯邦珍貴的財產，每少一個都是巨大的損失。你們繼續去完成手頭上的工作，我去和上麵彙報一下她的情況。”
從白塔出來，江祈攔了一架無人駕駛的飛行器，打算回自己在城區的大平層。
中途，她打開光腦給江青安撥去一個通訊請求，但沒人接通。連打了四五個通訊，無一接通。
今天這是怎麼了，光腦壞了還是開了免打擾？可即便開了免打擾，她也向來是在白名單裏的，江青安還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不接她的通訊。
江祈幹脆修改了目的地，直接去江家郊外的別墅，那裏才是她從小到大一直生活的地方，市中心的房子不過是為了她出行方便才買的。
別墅裏熄著燈，靜悄悄的。
家政機器人檢測到小主人回家，熱情地迎了上來，大廳的燈也一並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