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就神情奇怪的奧托此刻竟然耷拉下腦袋輕歎了一聲。“哎……朱狄斯,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
朱狄斯瞪大了眼睛,“我——我喜歡他?你別胡扯了!”
“對——對不起……”奧托從他身上爬了起來,坐在床邊上開始從一袋行李裏扒翻東西,“朱狄斯,你——你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不過,雖然你不喜歡他,可是,他卻喜歡你!”
聽見這話從奧托的嘴裏說出來,朱狄斯不由得全身一個激靈,一軲轆從床上坐了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奧托也扒翻出了他要找的東西,伸手遞到了朱狄斯的手上。
那是幾張小小的紙片,上麵畫著小人,旁邊還有簡單的拉丁字母標注。小人雖然畫得簡潔,卻形神備至;字跡雖然寫得潦草,卻一看就知出自誰之手筆。
奧托說:“這是我從安東尼那裏偷來的。真沒想到,這家夥看上去一本正經,內心也這麼齷齪。”
朱狄斯的麵頰泛起了紅暈,那頭兩張小紙片上畫的,正是他和安東尼那次在光天化日之下被迫當眾交`合時的兩個姿勢。而最後一張小紙片上的內容略有不同,卻是他們在一起時從未發生過的臆想場景——畫中,標注著安東尼名字的小人從背後摟著標注著朱狄斯名字的小人,他們的麵前有一個幾條線構成的小欄杆,他們就這樣相互依偎著,看著遠處畫著繚亂的花花草草的風景……
簡單的畫麵竟然就這樣和朱狄斯昨日的夢境重合在了一起!
手中握著小紙片,朱狄斯的心中翻波湧浪。
奧拓看著朱狄斯奇怪的表情,還以為他是被安東尼的齷齪想法給惡心的,於是趕緊伸手來奪他手中的紙片,說替他扔進壁爐中燒掉。不料,朱狄斯趕緊收回了手,把紙片在手中攥得緊緊的,佯裝陰狠地笑道:“不,這東西可得留著,這是證據,以後說不定還有得要挾他。你就不用管了,這東西我留著。”說罷,朱狄斯把小紙片往自己的懷裏那麼一揣,然後下了奧托的床。
“朱狄斯,你……”奧托欲言又止,停了半晌,才磕磕巴巴地問,“你你你——你不多留一會兒嗎?”
“你需要休息,我就不打擾了。”
其實奧托很想拉住他說自己經曆還很充沛,不過若是那樣,自己的意圖也太明顯了——剛才還在義憤填膺地指責安東尼的齷齪,此時若是開口求`歡,那自己不是也好不到哪裏去了嗎?於是奧托隻得欲言又止,眼睜睜看著朱狄斯就這麼溜走了……
此時此刻,安東尼也在考慮蓋爾巴會選擇誰出任低地日耳曼總督的事宜。顯然,若他想在蓋爾巴死後合法繼承王位,就不能在蓋爾巴這老家夥行將就木的關鍵的時刻離開羅馬,但是……
但是,盡管他對自己戰勝奧托獲得繼承權信心滿滿,卻也不能保證是否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如果自己錯過了出任低地日耳曼總督的機會,而蓋爾巴又老眼昏花、腦袋糊塗地收養了奧托為繼子,那自己豈不是等於什麼都沒得到?!
不行,他一定要想一個完全的辦法——既可讓自己不必離開羅馬,又能在奧托登上王位的這種最糟糕狀況下,使自己還握有一個能夠推翻他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