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一個人，即使再平常的一件事，都有可能被放大成無盡的傷害。對仙族和妖族來說，永恒的生命仿佛是上蒼賜予的無價之寶，讓他們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可降臨到柳飛岩身上，卻成了他和妻子永恒的痛楚。
這個世界從來都不是一個非黑即白的世界，就像弄傷自己的柳飛岩其實並無心要害自己，就像壞事做盡的王達駒能收到殘寨眾人的庇護，說明他一定也有自己不知道的另一麵，就像表麵上調皮搗蛋的遊天樂卻有著如此淒苦的身世。很多東西都不僅僅隻有表麵上的一點色彩，揭開麵紗往下看，或許大有千秋。
這一刻，雲之曦好像朦朦朧朧悟到了什麼。
“為什麼人族不能和另外兩族一樣擁有永恒的生命呢？”雲之曦蹲在秦時霖墓前。
“仙族是眾神之後，傳承神力自不必說；妖族甦生於創世之神盤古，吸納盤古神力而得永生。所以，從本質上來說仙妖兩族的永生之力都是來自上古神族。但是人族是由女媧所創，女媧造人之時並沒有將自己所有的力量盡數賜予人族，所以人族之人總有油盡燈枯之時。”柳飛岩倚靠秦時霖的墓碑，席地而坐。
“時候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再坐會兒。”柳飛岩合上雙眼，頭微微靠在墓碑上，就像靠著妻子的頭一樣。
“嗯。”站在這裏，也顯得多餘了，雲之曦轉身回住處。
“小曦……”忽然，柳飛岩又叫住白羽。
“唔？”
“……跟你說出來之後，感覺好多了，這些事情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
雲之曦微微一笑：“這樣啊，以後你有什麼事情沒有人說的話，都可以跟我說哦，紫薇姐姐說心裏有事情不說出來，那些事情就會像種子一樣發芽生長，最後把心都撐破了。”
“嗯，謝謝你。”柳飛岩也微笑著回應。
“那我先走了！”不等回應，雲之曦轉身飛快地跑掉了。
柳飛岩的另一麵，溫柔、憐恤，剛強的外表下包裹著一顆柔軟的愛人之心。白羽總是記得柳飛岩看秦時霖墓碑的表情，那麼特別，不同於柳飛岩看別人的眼神，也不同於她以往任何所見的情境。
回到房間再次躺下，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躁動不安。
哎呀，似乎忘記了最重要的事情！雲之曦忽然想起，之前原本是打算跟柳飛岩說之前想到的人族之眼的事，竟然被自己拋諸腦後了！
罷了，已經半夜，隻能等到明天再與他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