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漂亮,名字也好聽。”
“哈哈。”蕭蕊站起身來,小走兩步到柳飛岩身邊:“西施淚雖有美名,也是小巧玲瓏,又怎麼比得上飛岩的‘玉絲絛’呢?”
聽到“玉絲絛”幾個字,柳飛岩驚愕了一瞬,旋又恢複至平靜的表情。心緒變換之快,在場的眾人都沒察覺出來。
“玉絲絛?什麼是玉絲絛?”剛見識過西施淚,這會兒又來個玉絲絛,白羽和其他幾個鬼域修行者都好奇地望向天籟小築盟主。
“也沒什麼,不過是一件普通的飾物罷了,怎麼比得上琉璃指環。”柳飛岩撇過蕭蕊一眼。
“誒,怎麼能這麼說呢。”鬼域盟主夫人返回到座位上,繪聲繪色地對眾人說道:“這玉絲絛是一塊做工極其精美的琉璃吊墜。前些日子我妹妹跟飛岩相遇,見到那塊琉璃愛不釋手,鏤空紋理十分細膩,而琉璃本身與水玉毫無二致,所以我妹妹給那琉璃取名為‘玉絲絛’。”
“你們姐妹倆還真是無話不說啊。”像感歎,似乎又有些不快。
“那當然了,孿生姐妹自然與一般手足不同的。”蕭蕊知道此時柳飛岩心裏一定是七上八下,從言行舉止已然能看出他一反往日隨性樂天的儀態。
盟主夫人繼續說道:“這玉絲絛啊,形狀酷似柳絮,顏色七彩斑斕,吊有紅色流蘇,隨風飄揚格外好看。而且啊,似乎還是飛岩家祖傳的寶物。”
雲之曦微低下頭。
七彩、柳絮、鏤空、流蘇,一句話中有太多關鍵詞爭先恐後躥入心中。
正中蕭蕊下懷。
是巧合還是其他?這就是花奕和那個黑影提醒自己小心柳飛岩的原因嗎?那夜偷襲自己的人就是柳飛岩?她抬起頭看自己對麵的天籟小築盟主,俊俏的臉在刻意回避與自己四目相視。
他要殺我。
白羽隻要想到這一點,就會怒火中燒。雖然交情不深,卻也曾在裏社並肩作戰,明明是摸黑打暈我、傷了我,充什麼好人送我回鬼域高莊?也怪自己不爭氣,半年時間都沒查明身世由來,之前黑影提醒過,一旦身份暴露便會惹來殺身之禍,看來所指就是柳飛岩了。
她沉浸在七零八落的心緒中,久久不能自拔。
“我想起來了,我和飛岩還有事情要出門,不如你們先聊著。”見氣氛有些變味,雲之逸起身。
“啊。”雲之曦分出一縷心神,看著仙族劍聖:“嗯,大哥你去辦事吧。”
雲之逸領著柳飛岩走到白羽身邊,拍拍她的肩頭:“我晚些再來看你。”
於是,兩人走出房間,和上門。
屋外天色依舊不好,對於剛從暖室出來的人更是格外冰冷刺骨。兩個人的長發都被大風卷了起來,揚在半空中,暴露出脖頸,寒風肆無忌憚乘虛而入。
“唉。”雲之逸歎口氣,雖在北風的呼嘯聲中,但還是沒被完全掩蓋住。
“小雲,你怎麼看?”擺脫掉那群女人,柳飛岩才敢在臉上寫出內心的憂慮,緊蹙眉頭。
“怎麼看?”雲之逸輕笑一聲:“這幾年你看見過蕭蕊戴那枚西施淚嗎?”
“嗯,幾次三番,她的目的是達到了。”天籟小築盟主雙手架在胸前:“看小曦的樣子,大概要恨我了。”
“我不懂你跟蕭蕊姐妹是什麼情況,就算她知道是你傷了小曦吧,為什麼她要拆穿你?”
“這也是我不明白的。我跟蕭蕊的交情不算有多深,隻是她是弧陽的妻子,所以認識的時間稍微久一點。蕭蕊舉止端莊,平日裏略微有點跋扈,不過身為一盟主位,這也難免。至於小萼嘛,活潑乖巧,又喜歡時不時找我聊聊天,我跟她是挺談得來。但是不管怎麼說,蕭蕊都沒有理由這麼做。”柳飛岩百思不得其解。
“那你的意思是,這次是巧合?”雲之逸提高語調。
“打死我也不信。”
三次借故將大家的話題往琉璃上轉,之前或許可以說巧合,可這第三次,言語間的矯揉造作暴露無餘,由此可以看出,蕭蕊一定是為前兩次失利心急如焚,不得不再奮力一搏。這樣昭然若揭的用心,如果不是處心積慮挑起事端,怎麼會慌不擇路而出此下策?解釋為無心之失未免太過牽強了!
唯一令人費解的是,蕭蕊她究竟有何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