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柳飛岩？從什麼時候開始柳飛岩變成一個需要提高警惕的對象了嗎？
“我看見……”聽濤閣盟主似乎知道什麼內情，可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算了，也沒什麼，總之你離他遠一點就對了。”說完，也不等白羽的回應，花奕就匆匆離開了。
該怎麼告訴你，我又夢到了你遇襲的事情？怎麼告訴你偷襲你的人就是柳飛岩？怎麼告訴你他讓你的血流到祭邪之弦上後發生的奇怪事情？聽上去沒有任何邏輯可言，可我都看得清清楚楚。而如果我都說出來，你會相信嗎？
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
花奕長長歎口氣，推開房門。
穿過逐漸平靜的集市，以及靜穆的中央大廣場，鬼域高莊進門後右手邊第三棵枝頭的衰葉飄搖而下，近距離擦過雲之曦的鼻頭，蚌精小花在白羽雙臂之間打了個噴嚏。
大約冬天真是要來了。
迎麵走來的人影隱藏在黑暗中，看上去不緊不慢。偶爾會有極少的鬼域高莊房屋內泄漏的光線落到黑影身上，卻是轉瞬即逝，不足以讓雲之曦辨認出來者何人。
待黑影走近了些，這才辨認出那張熟悉的臉。
蕭蕊——分辨清了，正想打聲招呼，卻沒想到是對方先開口。
“小曦。”
不對，完全不對！
明明是朝夕相處的嬌羞人族少女，為何她的聲音會忽然變得這樣不協調？與自己認識的蕭蕊完全不同！更近乎是個男子的聲音了。
雲之曦一時驚愕，不敢應答。
“怎麼，小曦你不認得我了？”
確實是個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倒是並不算陌生。
“你……你不是蕭蕊……”一時間，跑到白羽嘴邊的也隻有這句話而已。
“呀！”對麵的人撓撓頭：“是這樣嗎？好吧。”
一副無奈的表情：“我當然不是蕭蕊了，你不記得我了嗎？我可是曾經兩次進入你的夢境呐。”
“啊，是你！”雲之曦這才恍然大悟。
沒想到真實樣貌居然和蕭蕊長得一模一樣，如果她不開口，還真是要被誤當成鬼域上任盟主的夫人了！
“嗬嗬，沒想到你竟是長得這般模樣，我還以為是蕭蕊呢。”
同樣的一張臉，卻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感覺。
“我也沒想到。”冒牌的蕭蕊漸漸收起笑容。
“原來你也在鬼域啊，我以前怎麼都沒在盟裏見過你呢？”白羽微微向前側身，這樣似乎能把對麵的人看得更清晰些。
“因為……”那人側過身：“……我既在鬼域，又不在鬼域。”
“既在鬼域又不在鬼域？”雲之曦單手托住下巴，似乎是被拋了一句格外費解的話。
“行了，我看你也是想不明白的。”她瞬間移動到白羽背後，將後者著實嚇了一跳。
“小曦，你聽好一定要當心這裏的兩個人。”蕭蕊的外表加上夢中黑影的聲音，這到底算是什麼組合？
“哪兩個？”今晚就像著了魔一樣，遇到的人都叫自己小心這個小心那個。
“柳飛岩和蕭蕊。”
又是柳飛岩？這是唱哪出！
和柳飛岩並沒有多深的交集，也不是完全不知底細的陌生人。說起來，他和雲之逸從小一起長大，而且是堂堂天籟小築的盟主，應該不算什麼大奸大惡之人，為什麼人人都叫自己小心他？退一萬步說，上次若不是他從北俱蘆洲回長安，碰巧把自己救回來，那前天夜裏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亂子。這是怎麼了？
最滑稽的事情是那人頂著蕭蕊的臉提醒自己當心蕭蕊！加入鬼域這一段時間沒少得蕭蕊的照顧，她雖然平日裏對人稍有些霸道，卻也待自己不薄，提防她又該從何說起呢？
雲之曦的疑惑盡數寫在臉上。
“相信我，我從來都沒騙過你！”那人努力使白羽信服：“這兩個人現在都對你抱有殺意，所以離他們遠些！”
白羽望著那人的臉，第一次一睹夢中黑影的廬山真麵目。假使是謊言，卻也無法從表情中找出任何破綻；若真的被人覬覦了自己的小命，那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這些都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