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寒風吹不過魔赤州的澤達山脈,炎風州永遠溫暖如春。水係發達的炎風州是荊棘大陸最富饒的州,冬天的時候到處開滿櫻桑花。那粉色的花瓣飄飛在風裏,後麵追逐著笑鬧的孩童。懷春的少年會收集最嬌嫩美麗的櫻桑花獻給美麗的少女,然後牽著少女的手在花下散步。
精美的庭院裏升起嫋嫋檀香,微風吹拂著風鈴叮當作響,庭院安靜得隻能聽見風聲。
奴仆和侍女經過這裏的時候總是快步走過,低頭瞟著庭院裏的男人。他穿著簡單華美的衣服,俊美高貴,如同一個濁世翩翩佳公子。但是這份俊美卻讓侍女們不敢多看,因為庭院裏的那個男人是炎風帝國的軍神!
雲蒙人衝破暴風城,席卷整個蒼雲州的消息已經傳來一個多月了,暴風鐵兵在雲夢山血戰十日,終於等來了救兵喋血軍團。然而這一次的雲蒙人比以往每一次都更加凶猛,往日的死神變成了待宰的羔羊。最後暴風城的殘兵和喋血軍團退守魔赤州,堅守不戰。
消息傳來整個炎風帝國都震驚了,炎風帝國皇帝炎武王大怒,命令伊哲率領荊棘軍團北上,一個月內奪回蒼雲州!
然而接到命令的伊哲並沒有出兵,他每天都待在庭院裏下棋,沉思,靜聽風聲。
對於伊哲的作為,整個荊棘家族上下都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壓抑,感覺頭上懸著一把劍,隨時都要斬下來。
“元帥,門口來了一個少年,他想見元帥。”一個侍衛匆匆忙忙的衝進庭院,臉上表情複雜,他抬眼疑惑的看了一眼伊哲,隨後快速低頭。
伊哲依舊平靜的下棋,淡淡的說道:“什麼少年?不見!”
“可他有這個。”侍衛恭敬的遞上一件東西,那是荊棘家族的徽章——赤血荊棘!
看見這枚徽章伊哲的臉色變了,他緩緩拿起徽章,臉上出現懷念的神色,好像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帶他來見我吧。”伊哲歎了口氣說道。
“可.........”侍衛一陣為難,說道,“他已經不能走了。”
伊哲第一次看見西澤是在一個雲淡風輕的下午,金色的陽光照著滿天飛舞的櫻桑花。少年扶著門一身血衣的站著,他腳上的鞋子被磨破,露出的腳趾紅得發黑,幹裂的皮膚不停的流著汙血。
他的確不能再走了,少年虛弱得幾乎快死掉,要不是還憑著一股執念,他現在連站也站不起來。
伊哲不知道在少年身上發生了什麼,他也不知道少年是怎麼走出蒼雲州,橫穿魔赤州來到帝都五色城的,魔赤州早在一個月前就封鎖了,禁止任何人入內!
但他不怎麼喜歡這個少年,在這個少年身上有一種陰冷深沉的味道,身上的血腥味也讓他不喜,這些東西都不是一個少年該有的。荊棘家族的人都有一頭耀眼的金色頭發和湛藍的眼睛,但是這個少年卻是黑色的頭發和黝黑的瞳仁,眼裏的黑色深不見底。在帝都裏很少有人敢和他對視,但是少年卻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退讓,所以他不喜歡這個少年。
隻是這枚赤血荊棘紋章是錯不了的,上麵有一道深深的刻痕,那是他當年斬下去的。伊哲淡淡的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西澤。”
“你母親呢?”
“被雲蒙人抓走了。”西澤急切的說道,然後希冀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然而這個男人的表情讓西澤失望了。他並沒有憤怒或者緊張,實際上他臉上的表情幾乎沒有變化。
“恩。”伊哲點頭,然後吩咐侍衛說道,“把他帶進來吧,安排房間,請牧師為他治傷。”
“請你先救我的母親!”兩個侍衛過來撫著西澤,他焦急的說道。
伊哲臉上的表情凝固了片刻,轉身淡淡的說道:“其實你母親回到雲蒙也不是什麼壞事。”
“什麼?!”西澤呆住了,他不明白這個男人到底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