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飛燕,你帶人去給我把那幾個混賬漢軍腦袋提來!”騎著高頭大馬的張梁馳騁出城,卻見那些個破口大罵的士兵已經不在原處,而北方黑影閃動,想必就是那些士兵。
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應聲而出,隻見他一身黃巾渠帥的打扮,方麵大耳,眼光有神,舉止之間甚見威嚴,實際上,他——褚飛燕也正是黃巾軍中最能打仗的將領之一。
今夜這一番動靜,他自然是看著眼裏,心裏隱隱約約感到不妥,但一時之間卻又不知該當如何勸諫,人公將軍這會兒的火氣顯然是很大,褚飛燕可不想上去觸黴頭,此時他對這個追殺任務也有些不情不願——黑夜之中追擊,最容易受到埋伏,這一點褚飛燕當然明白。
隻是張梁下令的神色語氣顯然沒有給他以反駁的餘地,不管心中怎麼不願,褚飛燕還是隻得應命。
看著褚飛燕帶著一隊士卒往北方急追而去,張梁仿佛看到了他帶回來了幾個血淋淋的人頭,臉上的鐵青這才緩解了少許,回頭看著那正在蜿蜒而出的火龍。
“兄弟們,朝廷無道,信任閹人,收刮百姓,唯恐不足,是以黃天命吾兄大賢良師下界,推翻朝廷,如今天命已變,盧植那般民賊卻擅阻天命,妄加阻撓,你們說,咱們能不能饒了他?”
“不能!”
“不能!”
數萬大軍一起大吼,聲如雷震,遠遠的震破了夜空。
“很好,我們不能饒了他,如今河北四州,能與我們一戰的也就對麵那些朝廷走狗,隻要我們此戰一勝,河北四州,再也無人能與我們為敵,那些豪強的家產全都要歸你們所有,他們的妻妾女兒,也全都成為你們的奴隸,你們要不要?”
“要!!!”
“要!!!”
數萬大軍聽到張角梁許諾,眼前都浮現出幾月前那起事之初的美景,殺到哪裏,吃到哪裏,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的豪強都跪倒在自己腳下,祈求寬恕,他們的妻妾女兒,也一個個的被自己捉來,在自己的胯下婉轉承歡。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做?”跟著張角十幾年,張梁自己也早已成了鼓動人心的高手,眼見士氣已經被提起,趁機又激道。
“殺!”
“殺!!”
“殺!!!”
數萬人同時大叫喊出的殺生,劃破夜空,那恐怖的殺意傳回廣宗城內,令廣宗城內僅剩的那幾戶人家各自瑟瑟發抖,不知是誰又要倒在黃巾軍的怒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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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夜空,漢軍軍營裏,主帥盧植和副帥宗幹都各自身著戎裝,帳篷中還有幾個部將,但卻是噤口無聲,帳篷裏靜悄悄的一片。
主帥盧植手持一卷兵書,眼睛卻隻盯著帳外,,半天卻也不見他翻動卷軸。副帥宗幹卻是顯得有些沉不住氣,安靜一會,便在帳篷裏走動兩步,不時抬頭看向外麵,似乎正在焦急的等待。
那幾個部將安安靜靜當場坐在那裏,不時的用眼神進行交談,他們不敢發出聲響。
“殺殺殺!”
沉悶的喊殺聲從遠方傳來,幾人都是霍地起身,就見營寨之東火光映天,顯然是黃巾賊已向這邊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