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人公將軍(1 / 2)

冀州,廣宗城內。

作為太平教的大本營,廣宗城在起義爆發後,數十萬民眾全都頭上係上了一根黃巾,放眼望去,整個廣宗城內盡是黃壓壓的一片。

當然,這並不是說,廣宗城內的所有人都有係上這根黃巾的資格,像那些財主富商,他們在起義一爆發時,隻要沒來的及跑出城,都沒有逃脫被黃巾義士從肉體上消滅的下場,他們那寬闊的宅院,如今已成了黃巾軍的軍營,而那些堆積如山的糧食布匹,已經成了黃巾軍的軍資。

今日大戰的餘暉顯然還沒有過去,三三兩兩的黃巾戰士聚在一起,各自包紮著傷口,又不住的大聲咒罵外麵那些給自己帶來傷害的漢軍將士。

一個二十來歲的黃巾軍肩上包紮著一圈,更是罵得特別起勁,旁邊那個為他包紮的黃巾戰士拉住兩根布端狠狠的係在一起,笑罵道:“得了,你小子第一次上戰場,把命撿回來算你運氣。你沒看見鄒固將軍部下嗎?”

鄒固,也是大賢良師所置的三十六方渠帥之一,今日一戰,正是他與那對可惡的盡使長槍的敵兵對上,所部傷亡慘重,眾人自然都是看著眼裏。

那受傷的年輕士兵聽年長的那麼一說,顯然是想到了白日那數百根長槍不住前刺的恐怖威力,臉上不由自主的現過一絲懼色,不由問道:“王大哥,那隊長槍兵究竟是誰的隊伍,怎地那樣厲害,以前卻又沒有見過?”

同樣的嘀咕問話也發生在四處分布的三三兩兩的人群中,不過得到的回答大多是:“操,我怎麼知道,反正黃天保佑,人公將軍又沒要我去鬥那些漢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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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一串清脆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打破了街上那沉悶的喧囂。

黃巾軍裏馬匹缺乏,遠勝官軍,根本就沒有一支成建製的騎兵部隊不說,就連那些將領,有馬騎的也是少的可憐。

好奇之下,眾黃巾士兵都回首看去,就見一個四十來歲,滿臉沉肅的人騎著匹馬走了過來,身後跟著一隊親兵,不是黃巾渠帥張牛角卻又是誰!

張牛角沉著一張臉,毫無表情,適才那些士兵的對話,他雖未完全聽清,但大致意思卻是已經明白,眼見諸多士卒都已暗生怯意,張牛角便不由心中暗感沉重。

其實他也知道,這也怪不得士卒,在大賢良師的鼓舞下,這些黃巾士兵大多並不怕死,打起仗來都可以不要命的往前衝。

隻是若是拚了命,卻隻是徒然,根本就傷不了對方幾根毫毛,那就未免要令人沮喪了。而這正是白天那隊人數不多長槍兵帶給張牛角的感覺。

想到那不斷揮舞,收割著黃巾士兵性命和勇氣的槍林,張牛角便忍不住想搖搖頭,將那股無可奈何的軟弱感給驅趕出去。

轉過一道彎,便到了廣宗的縣衙,當然,如今這裏已是天公將軍養病和人公將軍法號施令的所在。

門外的守衛都認識張牛角,黃巾軍和朝廷不同,沒有那麼多規矩,既然是張牛角大人,那自然是錯不了了,門衛未加阻攔,也不去通報,便徑自放了張牛角進去。

張牛角下了馬,便大步流星的向屋內大堂走去,那是人公將軍如今的辦公之所。

“張牛角。今日陣上那隊長槍兵是何來曆,可曾打聽清楚?”廣宗城內,人公將軍張梁白日作戰不利,便盯上了那對奇怪的長槍兵和騎兵。

他清楚的知道,盧植在前幾日絕對沒有那支部隊,不然也不會被自己麾下的黃巾勇士打得不敢出營應戰了。

是以一回城,張梁便派出了麾下幾員大將,要他們各自前去打探,看看那對長槍兵大敵且是何來曆,竟有如此戰鬥力,而張牛角就是其中之一,而現在他匆匆回來,顯然是已經打聽清楚。

“稟報人公將軍,今日那隊漢軍,屬下已經探聽清楚,便是盧植的學生劉備,據說是聽聞其師盧植在廣宗與我們對峙,便特地趕來相助!”張牛角跪稟道。

“劉備!”原本安坐的張梁霍地站起,沉聲問道:“是那個在幽青兩州與我為敵的劉備?”

張牛角見張梁臉色鐵青,暗自打了個突,沉聲道:“從士卒使用的武器看來,正是那個劉備,也隻有那怪異的長槍兵,才會那麼厲害,不然程遠誌他們兩路人馬,何至於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