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裏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告訴我,隻要我願意背叛你們,我可以得到這個遊戲裏我想要的一切,包括這個世界的勢。”他用食指刮了刮下巴,笑的很溫柔,“擁有勢,便等同於擁有了可以傾斜這個世界天平的能力。即使是洛非這麼強大的人,在絕對的勢麵前,也弱小的如同螻蟻,你說我應該怎麼選擇?”
我慢慢抽出鎖鏈,目光動也不動的看著他,“也許你說的對,依附這裏好過在這裏和他們對抗,我是個沒有能力的隊長,無法得到你的認可與尊重,我很遺憾,不過,想要背叛我們,你也要有這樣的能力才行,為了一些我必須保護的人,我可以不顧一切,甚至,殺了你。”
那一瞬間,我眼中殺氣湧動,這是我真真切切,第一次想要殺一個人,卻沒有任何恨意。
我隻是想要守護而已,為了守護而殺戮,我可以無所畏懼。
月陵溪沒有再說話,隻微微笑著,良久,他揮手一揚破了結界,順便也將手裏的名牌丟給了裁判官,“我認輸了。”
他話音剛落,隻聽得“啪”的一聲,那皇帝竟然硬生生的將椅子的扶手給拗下了一截。
我也瞬間愣住,隻呆呆的看著月陵溪。卻見他攤了攤手,“沒辦法,那個男人給的報酬很優渥,可惜這隻是個遊戲,如果是真實世界,我或許會真的背叛也不一定。”說罷,人也施施然的從台上躍了下去,見我還立在台上沒有動彈,他忽又回頭,正色問道,“你剛才是真的想殺我對麼?”
我身子微微一震,終究認真的點了點頭。
“很好,我希望以後你麵對任何威脅任何背叛者的時候,都能記住這一刻想殺我時的心情,不會猶豫也不會恐懼,做的到麼?”
這一瞬間,我心裏如打翻了五味瓶,說不清是什麼感覺,隻是從來沒有這樣的……動容過。洛非,暮華,月陵溪,維……如果沒有遇上他們,或許我的人生會安樂很多,也平淡很多,可我始終會是那個渾渾噩噩,膽小怯懦的常長長,永遠不會成長,也永遠無法被人認同。
我看著月陵溪,他也正看著我,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唇角慢慢綻開,這個笑容自信無比,也堅定無比,我看著他,一字一字,認真的承諾。
“我答應你。”
這是我一生中,最擲地有聲的一個承諾。
接連兩場比賽以這種方式輕易地結束,不說台下噓聲一片議論翻翻,便是那個習慣帶著溫和麵具的皇上也坐不住了,隻見他伸手招了身旁一名近侍,側頭低語了幾句,那侍衛便恭敬的行了個禮退開,身子一轉,直接來到了台上。
“此次比武原為國家選取人才,生死相拚,不容有誤,如眾位這般連番相讓,則比武之意盡失,如今正值用人之際,傳聖上旨意,取消淘汰製,所有參賽者登台混戰,棄權者,舞弊者,以欺君罪論處。”
他此言一出,我們立刻唰的一下全變了臉色。
就連一向以優雅笑麵虎著稱的夜都黑了臉,爆了句讓我們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的粗口。
皇帝此舉,擺明了是假公濟私,想找個名正言順處死洛非的借口。
“為了能夠選拔出真正的人才,比賽不設時限,除非重傷或死亡,否則不得退出競賽。”那侍衛接著說道。
我聽得一撇嘴,好嘛,他根本一個都沒打算放過。用這種不死不休的方法,直接全弄死我們。
“現在怎麼辦?真的上去打嗎?”我問一旁的夜。
“打,怎麼不打,我們直接朝著王座打,你看那個男人能經的住我們幾招?”夜笑眯眯的歪了歪腦袋。
呃……
“如果不打,就等同抗旨,不等出手我們就會被禦林軍圍攻,你就這麼想死?”百裏青鶴輕哼一聲,冷道。
“比賽已經開始,你們還在下麵做什麼?!”我們這裏討論的熱火朝天,上麵那個侍衛卻是大怒,“怎麼,難道你們想抗旨不曾?”
“不敢,我們這就上去。”夜微微一笑,回頭低聲對我說,“扶著洛非,我們先上去,見機行事。”
我點點頭,手剛碰到洛非的胳膊,那該死的侍衛又低喝了一聲,“這人是怎麼回事,他也是參賽選手?為防舞弊,上台便上台,不準相互攙扶!”
我靠!他這簡直就是在逼洛非棄權啊混蛋。我瞪圓了眼睛剛要理論,握著洛非胳膊的手忽然被拉開。
“那就走吧。”一直昏迷的洛非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了起來,冷冷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