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情你當剛才是熱身啊!
我頭疼的捂住額頭,看著那些坐在地上,駭得動彈不得的人,皺了皺眉,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這是鬥場,本就是生死之局,既然入了,就該做好殺與被殺的準備,更何況,從一開始就是你們先挑釁的。
很好,我終於發現我的同情心在日積月累下已經彌滅的差不多了。將目光重新轉回到已經鬥的如火如荼的暮華和易北身上。
暮華揍人向來隨意,沒有什麼招式,相較於易北的精湛而製式劍法來說,他輸於招式,卻勝在靈活出奇。兩人就這樣互相試探又互相攻擊著過了十幾招……呃,應該說在易北單方麵的試探了十幾招後,我看見暮華腦門後麵出現了一個大大“#”字,他突然停了下來,他停的突如其來,讓已經好收回劍招轉勢攻擊的易北措手不及,隻得也跟著停了下來。
“我討厭和用劍的打。”他輕輕嘀咕了一聲,忽然直衝而去,簡直像是發了瘋般的朝著易北的劍尖處撞去。
我驀地瞪大眼睛,就看見那劍直直從暮華的左肩膀處穿了過去,而暮華在劍穿過肩膀的時候,伸出手,一把拽住了一直用劍製造著安全距離的易北的脖子。
“看來猴子被惹毛了也是會撓人的。”洛非忽然輕哼了一聲。
“猴子?”我轉眼看向洛非,又看向暮華,再看向洛非。
“上躥下跳,聒噪的猴子。”洛非精辟總結。
“暮華是猴子……那,我呢?”
洛非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
好吧,當我什麼都沒有問過,我一秒轉頭,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擂台上。
我不想從洛非嘴裏聽到答案,一點都不想。
台上的勝負已經明朗。
易北是個高手,顯而易見,可惜他是個惜命而且精於算計的高手,如果不是一開始他太多的試探給了暮華機會,我懷疑現在結局應該倒過來。
可以說暮華根本就沒考慮過能不能全身而退,要怎麼為下一場比賽保存實力這樣的問題。討厭試探和算計,挑釁者殺,擋路者殺,不管自己會付出什麼代價——果然和洛非很像。
小人常得意,好人常受傷,想做什麼人,有哪種膽量,不在乎踩過了誰,隻求獨霸為王。
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到這句話,忽然明白了洛非那句貪婪的人不會執著於勝負的意思。
暮華要的從來不是勝利,他享受的隻是戰鬥時擊潰對手的成就感。
在一拳擊昏了易北後,暮華並沒有趕盡殺絕,而是將劍從肩膀上拔了下來,把玩了片刻後,瞪向了那些還坐在場子裏的人,那些人很乖,很乖,乖乖的從地上起來,從擂台上一步一步走下去,步履穩健,目標明確。當然也有抱著僥幸心理,認為暮華已經油盡燈枯而勇敢的上前挑戰的人,不過在第一個衝上來並被速度爆頭後,他們都理智的跑了。
“這家夥瘋起來也挺嚇人的。”我聽見身旁傳來的熟悉聲音,轉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出現的月陵溪,“你比好了?”
“我沒比。”
“啊?”
“那群白癡比賽一開始就亂打,我做了個風結界看他們在那邊打,結果他們全部同歸於盡了。”
月陵溪用輕鬆而愉悅的口吻說著。
“你說同歸於盡……”
“就是全部重傷的重傷,死的死,沒死的也被我給丟下去了,就這麼簡單。”月陵溪不耐煩的解釋著。
阿彌陀佛~果然……我看了夜一眼,真是一群廢物。
“可是藍多大哥輸了。”維的聲音突然也插了進來。
“哎?”我轉頭看維,難怪剛才沒看到他和元岐天,原來他去看藍多的比賽了。
不過,“輸?你是說藍多輸了?”
我還以為他也會穩贏的說。
“恩。”維點了點頭,又咬了下手指,似乎是在考慮要怎麼說,“雖然輸了,但其實這是場意外。”
“意外?”
“原本藍多大哥應該贏的,”元岐天點頭,“我和維都以為他一定贏定了,雖然他贏的很不容易,他一開始成功的挑起了那些高手內鬥,自己躲在一邊偷偷放冷箭,殺死了很多的人,可是那裏的人太多了,他很快就被發現,然後……”
“然後他被拖進戰局,藍多大哥的功夫並不適合近戰,隻不過他精於算計,幾次死裏脫險,雖然是險勝,但確實在一堆高手的圍攻下活了下來,還幹掉了他們。我們以為藍多大哥已經贏了,他也這樣認為,就在下擂台的時候被一個突然坐起來的人絆倒,直接滾了下去,然後那個唯一坐在擂台上的人成了小組存活賽裏的唯一勝利者。”
“……”
集體沉默了幾秒。這個,這個,我該怎麼說呢?
這麼離譜的失敗理由,我突然有一種也許藍多該去檢查一下是不是他被我傳染了倒黴體質了。